我们在地下

    此时此刻,杨明志只能搂着妻子缩成一团。所有人的避难者都是一样的,大家平静的坐在隧洞两侧,勾着脑袋内心祈祷着。

    很多人不敢看忽明忽暗的照明灯,恐惧的支配下,还有许多人瑟瑟发抖。

    地面之上正是疾风暴雨!

    留守城市的莫斯科市民,此次已经不是大家遭遇的第一次空袭。以往的几次袭击,人民也是钻入地下,遭袭的次数多了,大家逃命的速度被迫练习的非常快。

    此次袭击却完全不同,炸弹造成的震动真是太大了,以至于混凝土的隧洞拱形穹顶,都开始震落碎块。

    “德国人在用大型炸弹,一定是这样。但愿地面的士兵不会伤亡巨大。”一名穿着粗布背带裤的中年人紧张的说。

    “伊万,还是想想你的家。一枚炸弹足够摧毁一栋房子,如果你的家没了,那可如何是好。”明显是中年人工友的另一人悲观的说。

    “我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我的妻子死得早,儿子还在前线服役,我了无牵挂。该死的德国人,如果我的家没了,就继续等着分配。如果暂时没有现房,我就住在工厂。这样,我就能全天24小时生产子弹,给我带来损失的敌人必须付出代价。”

    “你……你可真看得开……”

    “那还能怎么办?抱头痛哭?要不是我老了,我就报名参军。”

    两个中年人就坐在杨明志身边不远处,他们的对话被杨明志听得一清二楚。

    真正乐观的人是凤毛麟角的,大部分的避难者最担心的,还是他们的家。凡是逃入地铁站的,几乎都是拖家带口同时撤离。逃命的时间太短暂了,只有少数人拎着篮子,或是将非常少量的财物装入麻袋,遁入地下。

    有道是破家值万贯,苏联人民身处的体制,使得广大平民只有极少的各人财产。在后世的俄联邦,那时候的人们最贵重的财富就怕是房子这一不动产了,其来源大部分就是苏联时期国家的分配房。

    当前,所有的住房都是国有财产,人民只有使用权。所以房子被炸塌,人们真的不太惋惜。他们只希望轰炸不会把房子里的那些带不走的锅碗瓢盆一并摧毁,最好连储存的那点余粮也应该安然无恙。

    对于这一切杨明志是无所谓的,他经历的事二十一世纪的美好和平生活,那是一个消费主义泛滥物欲横流的时代,无数的科学家甚至担忧,人类开始堕入享乐主义,人类的发展已经进入瓶颈。

    而今在1942,自己得到了不错的住宅,还有一张大软床,每天能吃饱饭。但是这就叫幸福吗?不!不过是满足生活的最基本需求罢了。

    如此这般失去了也无所谓,只要我活着,我就能创造,失去的还能回来。

    可是,对于杨桃,她听到了那几人的嘀咕,内心里恍若架子鼓乱敲。

    她口头上声称,只要自己和丈夫平安一切都好。她终究不可能舍弃才得到几天的如同天堂般的生活。

    难道不是天堂么?房子宽敞舒适,有dú • lì 的厕所和家庭浴室,没有水井,用水还是神奇的自来水,墙边有神奇的暖气片,有厨娘又有家丁护院,一家人有身份有地位还有一笔巨款。

    一切的身份、财富、地位,都是痛击德国侵略者所得,而今,那些侵略者或将摧毁一切。

    突然间,一枚滑翔中的V1火箭,以四十度角坠落莫斯科河。它穿过了河面的伪装帆布缝隙,重重接触水面并剧烈爆炸。

    腾起的水柱高达四十米,强烈的冲击波斩断了近百个河畔护栏柱子,更是将半径一百米漂浮着的木筏,与伪装帆布一并撕碎。

    可怕的并不仅仅是这样,冲击波给予河水强大压力,这份压力由水做媒介,直接传递到河床!

    沙俄时期的莫斯科河,因为附近工厂的疯狂排污,它变得臭气熏天。苏联在战前好好整顿了一番河道,更是在流经城市的河段,挖掘了半米厚的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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