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赦之罪

    我凑到叶寻身边:“看清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清。”叶寻压低了声音道,“想办法破刀山吧,不然咱们谁也走不过去。”

    我转头看向考古队时,刚刚死里逃生的女生早已经泣不成声:“他是为了救我……刚才要不是他带着令牌,我早就掉进去了……”

    考古队里的人大概都跟女生一样的想法——墓道塌陷时,她之所以没掉进水里,不是因为她的运气太好,而是站在她身边的人带着“生字令”,顺带着保住了她脚下的地面。

    那个女生大声哭泣之间,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握在她手中的“生字令”不知道为什么毫无征兆地裂成碎片,一块块的从她手心里掉了下来。

    那个女生吓得坐倒在了地上。人群中当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生字令,是不是只能用一次?”

    那人的话就像是一声惊雷,把所有人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

    我眯着眼睛看向考古队时,多数人脸上都带着惨白。他们当中只有一半的人有“生字令”,这就说明,他们只能有半数人走过刀山。

    考古队里虽然没有人开口,可是这种沉默才最为可怕。生死是对人性最大的考验,当年孤山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了眼前。

    我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枪柄。一旦考古队为了争夺令牌自相残杀,我该不该出手阻止?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从兜里拿出一块“生字令”:“这块令牌,你们拿着,先走吧!”

    张教授把令牌塞进一个女生手里时,后者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教授,你……”

    张教授微笑道:“我已经老了,你们还有大好人生。再说,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你们也不会陷入险境,有些事情我该去负责。走吧!”

    一个考古队的男生也把令牌拿了出来:“女士优先,令牌送给你了。”

    有人拿出了令牌,有人却死死地抓着令牌不放,却没有人真正出*夺,这已经比我经历的江湖好出太多了。

    我沉声道:“老驴,你不是也捡了令牌吗?拿出来给他们。”

    我们这些人只有豆驴偷偷捡了令牌,而且是在极为隐蔽的情况下动的手。

    豆驴不情不愿地把令牌给拿了出来,竟然会有七八块之多。

    “王先生,你你你……”张教授看向我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我看向张教授道:“拿着吧,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我们不会轻易把命交到别人手里。”

    张教授向我深鞠一躬:“王先生,我知道你们是江湖奇人。可是……”

    “知道就别婆婆妈妈!我们江湖人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刀山火海走过不止一趟,你们走你们的,我们有办法过去。”

    我转头看向陆心遥道:“你拿一块令牌先过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陆心遥点头之间拿起一块“生字令”,试探着走向了刀山。陆心遥为了让我看得更清楚一些,从上山开始就一直举着令牌。

    我的双眼始终盯在令牌上一寸不移。从陆心遥上山,直到她走上峰顶,“生字令”都没出现任何变化。

    如果那只是一块普通令牌,“生字令”是靠什么去阻止机关发动?

    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不断闪动之间,陆心遥手中的令牌忽然发出了一声蝉鸣。

    令牌声音刚起,所有生字令全都颤动了起来,好似鬼哭般的声响在所有人手中不断游走,就好像是一只恶鬼不断地在人群中游窜狞笑,不住地撩拨着人的神经。

    我猛然回头道:“随心,把陆心遥拉下来!快——”

    随心手中飞爪蓦然暴起之下,陆心遥双脚点地身形倒翻,一跃离开了刀山半米。与此同时,无数长刀也在山顶连续迸出,雪亮的锋刃如同劲草倒插天际,陆心遥的身形也跟着扑向了地面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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