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一场

    唯有这样,他才能真的死心,再也不能抱有一丝丝幻想,自我欺骗着。

    章立诚居住在元市的一个小县城,经营着一个小吃店,很有点名气,但他没有利用名气来扩大店规模,扩大生意圈,而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经营着这小小的店面,任顾客怎么抱怨地方太小,不够坐,都置之不理,让人十分的无奈。

    他的小吃店开在一条逐渐破旧的小吃街里,这里的店面做的都是吃食生意,有的卖包子,有的卖粉,有的卖快餐,都是最适合打工者的选择。这里终日嘈杂,到了晚上十点才渐渐安静下来,人员往来复杂,有很多偷鸡摸狗的事发生,但这里的店主很团结,一旦发现这样的行为,都会抄着家伙出来帮手,是以,没什么贼不长眼的在这放肆,这个地方,充斥着低俗,却又充满着底层人的生活乐趣。

    “死鬼,你丫数卵毛呢!”林夕成才刚走进街道入口便听得这般粗俗的话语,不由一愣,抬眼看去,是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妇女在数落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木着脸,一言不发的收拾碗筷,等中年妇女停下来了,悄悄的握住她的手挠了一下。

    中年妇女脸一红,嘴上依然是叨叨个没完,换做林夕成,早一巴掌过去了,偏偏她的丈夫像是锯嘴葫芦一样,一声不吭,毫无男人气,也不知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莫名的,林夕成躁动的心安静下来了,呆呆的看着这对性格差异极大的夫妻,他看见中年妇女数落丈夫,更看见她在无人的时候,偷偷给丈夫擦护手霜,还给他准备了暖暖的养胃汤,好像是她丈夫胃不好,需要小心养着,不能大意。

    林夕成收回视线,看向别处,发现类似的场景到处都有,都是一边数落,一边疼爱着,这便是寻常夫妻该有的模样吗,这便是平淡生活的真实面貌?他们穿得没有他好,吃得没有他好,享受的资源没有他好,却过得比他幸福,跟他们比起来,他只是一个凄凉的孤家寡人。言语粗鄙又怎样,至少他们是在活着,而他,他明明有机会享受活着的乐趣,却掉入了仇恨的深渊,直到现在都无法挣脱出来。

    疲惫的搓搓脸,林夕成一步一停的走向了章立诚的小吃店,这个地方很少见到林夕成这样的人,他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即便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也明白价格不菲,是上层人的消费品。不自觉的,众人的视线随着林夕成的动作而变化着,最后定格在了章立诚的店面上,章立诚似是早有预料,把店交给甘子娥,便带走了林夕成。林夕成木然的跟着章立诚,到了这会,却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嘭——”走到无人的角落,章立诚一拳击倒了林夕成,“为什么要害小强?”

    “……”林夕成坐在地上,没有说话,章立诚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后,道:“你能到这来找我,说明你并非无可药救,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你想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绝不欺瞒你,我们之间的恩怨,在今天便做个了结吧!”

    林夕成点点头,爬起身,看着章立诚,“我想亲耳听你说出当年的真相。”

    章立诚一五一十的说了,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林夕成听完,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低声道:“你当初曾经很努力的想要带我走,还偷偷的跑来看过我?”

    “你一出生就跟在我身边了,那么小,那么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养了你三年,便是阿猫阿狗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人?我是真的把你当儿子,若雅再坏,也跟你无关,你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能怪到你头上,可我势单力薄,如何跟林家争?周铭是个好人,发现他把你照顾得很好后,我便放开了,不再纠缠。”章立诚想起林夕成小时候的样子,只想说林若雅作孽,好好的孩子给她逼成啥样了。

    “爸,对不起!”林夕成忽的哭了,一直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尽数崩塌,跪在章立诚面前,哭得跟个shǎ • bī 似的,他当然傻,他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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