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

    刘成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凌晨才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架树杈做成的简易爬犁上,左臂钻心的疼。

    小野太郎的那一刀虽然没有砍断刘成的胳膊,但是在割开皮肉之后,刘成的骨头却还贴着刀刃向前一直滑到刀柄,骨头虽然没断,但是却受了不轻的伤。

    刘成感觉喉咙里面火烧一样,嘴唇黏糊糊的,几乎粘在了一起,嘴里面还有一块硬币大小的东西。

    他试着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发出了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田六娃和段景河一直跟在他的爬犁旁边,几乎同时听到了两次的声音。

    段景河立即让拉爬犁的人停下,一脸惊喜的在刘成面前蹲下来,声音之中带着颤抖的说道:

    “你他娘的总算是醒过来了,都一天一夜了,你一直死死的咬着牙,连点儿水都灌不进去,快,张嘴,先喝点儿水!”

    刘成吃力的张开嘴,费了半天劲儿才用舌头把嘴里的东西给顶了出去。

    段景河眼尖,赶紧拿在手里笑骂道:

    “我说你咋他娘的死咬着牙,原来嘴里有好吃……”

    那个“的”字还没有出口,就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出来了,刘成吐出来的,是一块连着皮肉的软骨!

    找到刘成的时候,段景河看到了小野太郎的尸体,喉咙上少了块儿肉,鲜血糊满了脖子,嘴里、鼻子里也都呛出血沫,当时还没太注意,但是在看到手里这块儿连着皮肉的脆骨时,他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小野太郎的喉结软骨!

    段景河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给刘成喂了些水,便转身走到一旁,悄悄的抬手擦了擦眼角。

    他能够想象,刘成当时这一口咬下去,是带着怎样的愤恨与决绝;同时,他也明白了刘成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为什么一直死死的咬着牙。

    抛开迎着子弹冲过去的事情不提,就单是咬断对方喉咙这一点,段景河就自问做不到。

    刘成在决定那样做的时候,是带着怎样的果决与坚定,这块儿带着皮肉的喉结软骨已经充分的进行了诠释。

    桦甸。

    有吉隼和赤井秋元几乎同时赶到桦甸,但是却只看到了堆在一起的一百八十多具尸体。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让人去找来城里的百姓询问情况,便让手下的士兵开始处理尸体。

    有吉隼茫然的看着那些尸体,低声问赤井秋元:

    “少佐阁下,您说,我们最终能够彻底的征服这个国家吗?”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赤井秋元却听清了,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换了别人,不管赤井秋元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一定会严厉的斥责一番。

    可是有吉隼是野村寿夫的外甥,赤井秋元自然不能那样做。

    突然,两名士兵抬着一具尸体快步走到赤井秋元面前放下,声音惊异的说:

    “报告少佐,这个人……还有心跳……”

    赤井秋元和有吉隼同时朝尸体看去,却发现那竟然是小野太郎!

    段景河在发现刘成的时候曾经看到了小野太郎的尸体,当时他还试了一下小野太郎的鼻息,确定没有呼吸之后才让人将尸体抬走,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竟然还没有死透。

    赤井秋元立即对那两名士兵说道:

    “快!先抬进宪兵队,让军医全力救治!”

    两天后,玻璃河套地区的一座山洼里。

    游击队两个小时以前才赶到这里,现在队伍刚刚吃过饭,好多人连碗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已经睡着了。

    桦甸一战虽然是胜利了,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游击队共计牺牲九十六名战士,重伤七人,轻伤十五人,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

    其余的那些抗日队伍的死亡人数共计二百八十九人,重伤六十三人,轻伤一百四十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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