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挡着我看月亮了

    一缕温暖的日光透过纱窗照射,叶诚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抬起双手遮挡着阳光的摄入,一个人影却越行越近的朝他走来。

    他看不清来者何人,只知她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纱衣,那一双脚踝之上更是锁着两串清脆的铃铛,走起路来很是剐躁,却又让叶诚觉得似曾相识。

    当她走到自己的面前,露出那一双白皙却又模糊不清的脸庞时,叶诚想要张口,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她轻抚着他的脸颊,嘴角更是露出一抹微笑。

    紧接着,叶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朝脑中袭来,阳光不见了,女人也不见了,剩下的,却只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张医生,怎么样?叶先生没事吧?”赵楠安望着病床上的叶诚,情绪稳定的看着眼前那位四十多岁的医生说道。

    “他的生命体征显示一切正常,就是有些上火,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晕过去,这样吧,我开个单子,让他留院观察几天。”赵楠安面前的医生转身看了一眼还躺在VIP病房的叶诚,挠了挠头,继而说道。

    “上火?这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是上火?”白凤臣在一旁听罢,顿时就勃然大怒了起来。

    在送叶诚来医院之前,他早给叶诚把过了脉,叶诚的脉象极为紊乱,是五脏六腑受损之相,怎么到了医院,就只是上火了?

    “好了,白老,这是医生检查出的结果,这家医院也是百川市最好的一家医院,仪器设备都有,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先让叶诚休息一下,你放心,我在来之前,我先生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救命恩人,叶诚的事,我会管到底。”赵楠安看了一眼还躺在病房内修养的叶诚,随即对着白凤臣说道。

    直到众人离去,叶诚这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抬起了那棱角分明的手,望着这直照眼前的月光,心中不知为何,竟升起了一丝悲悯。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眨眼已过千年,那些他该忘记的东西却依旧记忆如新,而那些他不该忘记的,却早已如历史的尘埃消散。

    叶诚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即坐了起来,望着眼前的月空,释怀的笑了。

    如果现在能有一壶浊酒,便与君把酒当歌,奈何昔日青莲居士,却已不知去往何处。

    这时,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从其病房外走过,叶诚心头一瞪,随即转身朝门外望去,可这时的门外,哪还有一个活人。

    没错,刚刚那种感觉……

    是病态……

    不,不是病态,是……是怨气?

    不光是怨气那么简单……

    “刘护士长,这是六床的病例,他刚做完手术,告诉家属,近三天他只能吃一些流质性食物。”姜若云将一份病例交到了护士台,性子冷淡的她,愣是没等那护士长回话,转身就走到了电梯内,按下了去往天台的按钮。

    三分钟后,姜若云来到了天台,望着眼前的一抹月色,眼眸之中更是无尽的悲切。

    她从小在M国生活,因父母年轻时候的诺言,刚成年就被父母之言捆绑着嫁给了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和这个男人相伴了五年,虽说她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至少他还算是个好人。

    这个男人一味的付出曾让姜若云有所动摇,只是,当姜若云打心底里开始认命,准备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时候,这个男人竟留下了一封他要回国的信至此消失的彻彻底底,她顿时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然而,就在刚刚,她接到了一通来自M国的电话,电话是M国警察局打来的,对方告诉姜若云,半个小时之前,其父母在M国的家中遇袭,两人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不行了。

    接到电话之后的姜若云在办公室内呆若木鸡,那个男人走了,她父母都走了,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令她牵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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