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众多的士子被这首诗弄得热血沸腾,抬头看向台上那短衣的少年,这一刻,那少年不再是他们心目中粗鄙从人,仿佛骑着白马的侠士,是那样的光彩夺目!

    “我还是不相信,这样慷慨激昂的诗,竟然从这样的一个乡下少年口中吟出。”崔州平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徐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山野之中,颇多隐士,岂不闻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天啊,丽华,这就是叔父口中那个仗箭击杀贼人的少年,怎么文采也如此的高?”邓嫣拍着颤巍巍的胸脯,不可思议的说道。

    邓丽华也目驰神眩,万分的惊讶。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登徒子张淼吗?

    若是说,河中救人初步改变了邓丽华的看法,而现在张淼的这首诗,让邓丽华对张淼的印象彻底的天翻地覆。

    在台下众人震惊之时,台上,王粲第一个回过神来,站起身来走到张淼面前,拱手一揖到地。

    “璨自关中颠沛流离,辗转来到襄阳,每想起中原动荡,皆痛心疾首,才有了这首哀诗。张君这首侠客行犹如当头一棒,把我从悲哀之中惊醒出来。让我意识到每日陷入悲痛之中毫无益处,皓首于诗经之间也于国无益,还不如学那赵地侠士,匹马仗剑铲除不平,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

    名扬天下的建安七子王粲被自己折服,这让张淼心中隐隐有些自得,连忙拱手回礼。

    “王君折煞吾了,吾不过是乡野之人,为了给遭到贼人洗劫的村人找一条活路,才来到了襄阳。念及途中和贼人的战斗,感叹于天下动荡,有感而发,方才做了这首侠客行,实在是有辱尊听,不登大雅之堂!”

    “使君,这首侠客行您看如何?”在王粲和张淼对话之时,蒯越侧身轻轻问道。

    刘表微微颌首,目光中露出赞赏:“但以这首诗论,此子才华不在王仲宣之下。没想到孤的治下,湖阳之地竟然出了如此少年!”

    刘表不仅是荆州牧,在文学方面颇有建树,论学问不在大儒宋忠之下,眼光自然是极为高明。

    蒯越微笑点头,扬声说道:“兀那少年,快来使君面前回话!”

    “使君唤你。”王粲连忙结束了和张淼的攀谈,低声提醒道。

    张淼自然听到了蒯越的话,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对高坐的刘表躬身行礼,“湖阳张淼拜见使君。”

    看着台中间站着的不亢不卑少年,刘表微微点头,和声问道:“你是湖阳县人?”

    张淼恭声答道:“正是,在下湖阳三水村人,吾家乃是留侯之后,光武年间流落到南阳,一直到现在。”

    “竟然是留侯之后啊!”刘表叹道。

    初汉三杰,留侯张良,在大汉国家喻户晓。只不过留侯的子孙中,大家知道的只是汉中的五斗米道张鲁,没想到在湖阳,竟然也有留侯后裔。

    “竟是留侯之后,怪不得有如此才学。”在场的众人都微微点头,这样才对嘛,留侯之后,家学源远流长,能有如此少年才俊也能理解。

    “既是留侯之后,必然才学非凡,不知你治何经典?”刘表继续问道。

    张淼闻言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对答。刘表是问他读过什么经典,也就是《易经》、《大学》、《尚书》这些儒家典籍。这些典籍张淼都听说过,也知道其中一些名句,但问题是他根本没有仔细研究过啊!他是学历史的,不是学研究古文学的好吧?

    可是,刘表的话却不能不回答。毕竟,一个没有读过任何经典的,如何解释能随口做出侠客行这样的诗?

    “回使君,在下家族没落多年,先祖留下典籍大都遗失,在下所精通乃是算术!”张淼紧急思考后,回答道。

    谁又能知道,大学学历史的文科生,中学时参加过全国数学竞赛,并且拿过三等奖?闲着没事的时候,张淼曾经看过很多古代的算术书,什么《九章算术》、《周髀算经》,《五经算术》皆有涉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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