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碾作尘

    我问情,我问情,落花中我独醒,此情换得一生遗恨。

    我问情,我问情,唯有与你同行,与你同行,才能把梦追寻。

    寒风阵阵,飞雪凛凛。长路迢迢,踏歌觅寻。

    回眸望星辰,芬芳碾作尘,又记别离时,花儿落缤纷。

    我问情,我问情,落花中我独醒,此情换得梅花三弄。

    我问情,我问情,唯有与你同行,与你同行,才能把梦追寻。

    刚刚唱完,掌声就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我滚滚扑来。

    禹小燕拿起新鲜的切花尖叫着跑到我身边:“哇,活脱脱大歌星风采嘛,我好崇拜哦!”

    说着把花献给我,还张开两臂,与我热情拥抱了一下。

    朋友们嘘声一片。

    庞力云在我肩头狠狠捶了好几下,一本正经地说:“楚明溪,你改行唱歌得了。瞧,屁|股扭扭好运现,美人频频把花献,大把钞票张张赚,可比你做穷教师强多了。兄弟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你说得自然没错,改行钻到国税局去了嘛。”刘黑脸嬉笑中带着些许严肃,把落在庞力云脸上的目光调开到我身上,“可是我们小弟就不行了,他呀就是这么傻,一旦对某件事发生了兴趣,这一辈子呀可就完了,就再也离不开它了。”

    “知我者,黑哥也!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停了停,看着朋友们的笑脸,我像是对自己,又仿佛对他们,说着发自肺腑的话,“一开始我为分在农村感到怀才不遇甚至明珠暗投,后来再也离不开那片土地了。尽管滨江市歌舞团、滨江市电视台都想要我,可是我明白,有生命的花朵必有泥土的气息,有生机的泥土必哺育芬芳的花朵。离开了土壤的花朵是苍白的,抛弃了花朵的土壤是贫瘠的。”

    李坚轻叹一口气,望着我,眼睛里装满真诚与关切:“明溪啊,本来我还准备了一肚子说辞,游说你到我们北京发展的。现在呢,我**宣告:我的计划破产啦。不过啊,身体可是你自己的,知道吗?当王子渊告诉我们你跌倒住院的事时,我们有多着急有多伤心吗?”

    禹小燕把话接过来,帮着我填补着北京那一段空白:“当我把情况告诉徐空兰,电话那头的她都吓哭了……她当时恨不能从日本立刻回国,无奈工作脱不开身,只好三天两头地问我情况。”

    “你呢还不是一样,小燕,别光说空兰……”刘黑脸撇撇嘴,轻轻揪着我的耳朵,“该死的小东西,害得哥哥姐姐们在很多人面前出丑丢脸,失了体面……这笔账该怎么算?……不行,非得赔偿精神损失费不可……”

    ……

    聚会虽然结束了,然而却宛若花朵离开枝头依然存留暗香一样,欢乐的场面,动人的真诚,我想,都会如淡淡的香味,永远氤氲我的心房,温暖我的记忆。

    徐空兰送我回旅馆。

    我对她说,谢谢这几天来对我的关照,谢谢她父亲对我身体的全面检查,我这次北京之行非常愉快,并告诉她我准备明天离开北京。很奇怪,她竟然没有对我多作些挽留,只是静静地笑着,淡淡说了一句,明天我去送你。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她就过来了。我整理好简单的行李,下楼走出旅馆大门,上了她的车。

    北京西站,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徐空兰把火车票递过来,平静地望着我,脸上有些笑意,还有些我看不明白的东西:“昨天晚上我请人帮忙找了一张火车票,软卧,八点发车。一路多保重吧。”

    “往上海方向的110次列车已到站,请旅客们到一号站台检票上车。”

    大喇叭里播音员在热情地招呼着。我拿着散发着徐空兰体温的火车票,拎起行李,笑着对她说:“美女啊,再见了。在日本你要保重啊,别忘了,我会在远方为你默默祝福。”

    当快要转过一号出口的时候,蓦然回首,我看到徐空兰依然伫立在候车厅,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霎那间蔓延向全身,我转过身,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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