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憋坏水,所以从来不挨打

    柳知夏私以为,爷奶爹娘这是搞歧视。

    但是他很机灵的不讲。

    惹谁都不能惹家里几个太上皇。

    自打风青柏回来,柳家大院每天都鸡飞狗跳好几回。

    这世上有种事,叫来找事。

    这世上有种祸,叫飞来祸。

    好在风青柏都是站到最后那一个。

    村里人每每经过柳家大院,听到里面的闹腾,总会心一笑。

    不用问也知道里头发生了啥,日子长了,大家早司空见惯。

    九月十号,宜嫁娶。

    这天天还没亮,柳老婆子拉着两儿媳妇,带着柳玉笙等年轻辈女眷就去了皇太后的小院,直接往房里闯。

    本来以为房里人肯定还睡着,没想到推开房门便见妇人已经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等待她们。

    妇人身上已经换上了大红嫁衣,虽然已经半甲子的年纪,但是那种火红穿在她身上,丝毫不显得突兀违和,嫁衣的艳丽压不下妇人周身流露的高贵雍容,于她身上,似安静燃烧的火焰。

    妇人,于此刻,像是暗夜里静静绽放的白玫瑰。

    便连那头银丝,都带着触目惊心的美。

    “好美。”柳玉笙不自禁低叹。

    “还好,哀家自幼便是美人胚子。”妇人面无表情道了句。

    柳老婆子当即拍腿大笑,“哎哟喂,我还以为你不紧张呢,原来都是装的啊!”

    “胡言乱语,谁紧张了?”

    “不紧张你连哀家都秃噜出来了?贵妇我跟你说,你现在可不是皇太后了,你现在跟老婆子我一样,就是以村姑。”

    “哼,”皇太后眼角斜挑,“就算是村姑,也是比你美的村姑。”

    “行行行,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最美,你说什么都对。”柳老婆子笑眯了眼,走过去放下手里家伙什,“老婆子我是个全福人,今儿就由我来给你梳头装扮,放心,老婆子肯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保管让人挪不开眼!”

    “就你那手艺,你还好意思嘚瑟,你梳得最好的就是给脑门上挽一个髻。”

    柳玉笙等人忍笑,走上前去,“还有我们呢,大家伙一块帮忙,肯定不能只给你梳一个发髻。”

    只是柳玉笙高估了她们几个人的作用。

    从老太太正式上首梳头开始,皇太后就被气得脸色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