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叔是棋子?

    殿内空空荡荡的,除了少年跟一盘棋,什么都没有。

    夜风轻拂,吹起殿内帷幔轻轻舞动,显得空旷幽静。

    秦啸一步步走进去,在少年对面坐下。

    “什么行棋极有造诣,南陵王谬赞。臣这辈子,最拿手的也只有行兵打仗,驻守边关数十年,每场战争都将脑袋悬在腰带上,带着必死的决心保疆卫土。说来,已经好多年没有执过棋了。”伸手捻起一粒黑子,在指间摩挲片刻,于棋盘一处落下,“不过皇上既然有兴致邀臣对弈,臣自然不敢推辞。”

    期间再无对话,棋盘上的厮杀,没有硝烟,却一样险象环生。

    风墨晗以一字之差,落败。

    “皇上承让。”

    风墨晗抬眸,眸色深幽,笑意不达眼底,“秦将军果如皇叔所言,棋艺高超。棋盘上步步为营,朕退无可退。”

    秦啸笑笑,“要说棋艺高明,南陵王是个中翘楚,我朝无人能出其右。纵观这盘棋局,皇上能以少龄只输臣一子,已经实属难得。假以时日,造诣定在臣之上。而且……皇上还有一子未落,那一子,能让臣满盘皆输。”

    风墨晗缩了瞳孔,定定看着秦啸。

    他的棋子已经尽数落盘。

    常年握剑的手,带着厚厚的茧子,捻起一粒黑子,在棋盘死门处落下。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结局瞬间扭转。

    秦啸食指点了点那颗棋子,“这颗子,是南陵王。”

    将那颗棋子握进掌心,成拳,风墨晗沉沉凝着秦啸,“将军说,我皇叔是棋子?”

    “在棋盘之上,皆是棋子。人生如棋。”

    摊开掌心,黑色棋子在灯光映照下,折射出晕黄光泽。

    “将军说错了,”将那枚棋子放入棋盒,风墨晗勾唇,“我皇叔,不是棋子。是朕的底气。这盘棋,朕可以输,朕输得起。只要底气尚在,何人,能将朕踩进泥地?”

    “那么皇上此次召臣入宫,究竟所为何事?”不是拉拢,不是释权,只下一盘棋?哪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