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因果 清明有雪,一碗热汤

    殊不知那一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奇才看那一线觉得他潇洒,朦胧,如谪仙,天骄之风采无疑,但是在真正的天骄看来他却是装模作样的故作清高,便如这闺茶一般荒唐。

    能够与之相比的,或许便只有陈选的那匹大红母马了。

    只可惜这两位自比天骄的少年与霖昶一样,都属中郢麾下。

    白彦无声摇头,秋裳那一眼黄袍少年觉得自己挡下了,其实没有,不仅没有防住,这十多年的养气所得也是因此荡然无存,此后再无天骄路可走。

    似是有所察觉一般,段止翎的手微微颤抖,周身弥漫开来一种怪异的氛围,如狼皮羔羊第一次吃肉,却发觉自己吞咽不下,那种被排斥的感觉越加得明显了。青冠少年额头出汗,随后凝气养神,屏息运转周天一气。

    没办法补救的。

    青蓝少年徐徐睁开双眸,不再理会对面的少年,望向白彦,唇齿间似是有话要说。

    万历十五年走得匆忙且糊涂,这天启元年则是来得不急不缓,但是这两年的交替过程却没有给南域的生灵丝毫反应的时间,就那么来了,下一刻车上的旅客便向着终点飞速前行,落下的,便要在原地等上无尽岁月,被永远地抛弃。

    至于那床榻上的绿袍少年更是凄惨,他,在车站睡着了。

    且不知何时会醒。

    银月临空,白马车厢平稳地疾驰于苍穹天际,化作一道追逐流星踪迹的箭羽,刺穿十万里江山,划开一片紫蓝色星空,瞬息天地。

    这马车上看似坐了五人,但其实真正需要它的,只有轩禅一人。毕竟那车内的四人功力不俗,光是有意前行所迈步的距离就比这车马快多了,中郢三人之所以在车上作陪,这缘由有三。

    一是车马安全,自带阵法,在北宸出使的这一路上难保没有人为的“意外”,毕竟这都是天骄,如今斩杀了便相当于除掉了未来的一位老祖,出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其二则是因为那绿袍罐子昏死了过去,他们总不可能携带着他奔跑,快速的空间跳转是那琉璃晶体所承受不住的,若是让他碎了,会让许多契约凭空作废,而代价便一定是他们承担的;其三却是因为礼仪,他们三人身份特殊,车马是身份的象征,出门在外不能因此丢了体面,这是出使的大忌。

    当然,卢呈的脸面,随便怎么丢都没事,中郢的上道者都习惯了,甚至缘和殿因此都曾想过换道子,但是绝代和天骄之间的差距使得他们放弃了这样的选择,毕竟天骄道子太多了,占不到什么机缘便宜。

    虽然这所谓绝代也没有让缘和殿捞到多少好处,只是拉上去了明面上的排名。

    说完这三位,那青蓝少年在马车上停留的缘由就复杂多了,道子在外的行事可以全权表达背后势力,他如今的举动相当于把离山往中郢方向靠拢,不管是出于何故方才做了这样的决定,却都和中郢有着密切的联系。

    更耐人寻味的是离山的地理位置。

    离山和执法殿、顺天府一样,属于南方大势力,但他们的道子却是于万历十五年七月开始北上,落座于北宸陨星阁买酒,这一买,还就是五个月。

    因为来得早,所以他来此的原因不可能是这破罐子,思来想去,宣缘才是最合适的理由。

    但是征炎来了,在天启元年之前就来了,不急着落子,也没有试图争夺七大绝代,就那么安稳地坐于二楼轩窗,这等亏本买卖离山是不可能做出来的,既然没人指使,那这青蓝少年来此是为了什么?

    看着对面端坐的青蓝少年,青冠少年无语心塞。

    他距离天骄始终是差了一线,很多事情天骄心下了然,他却要推算上一夜方能知晓。

    黄袍少年闭目,取出了识海中的罗盘。

    平江山曾试图和轩禅碰面,渡江也和他见过,但征炎却放着平江山的消息来源不问,放着那华衣少年提刀跨步而不理,偏偏在金銮山等自己,还上了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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