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因果 高山仰止时,听鸡鸣

    但滕王阁的规矩不能坏。

    谁都不能。

    白彦解下腰侧的酒壶,轻抿一口。自他们出手时,便要做好受死的准备,这是滕王阁的根,帮亲不帮理,状若疯狗嘶哑十里长街。

    想着那聚众欺压软弱的意气场面青铃少年自得一笑,笑得格外浪荡。

    shā • rén 很难,报仇容易。若是连三尺白旗都看不见,也活该失了眼睛。少年闭目长息,伸出手从怀中摸出三尺白旗悬挂于马背上戎装少年的身侧,随后胆怯而悲楚地睁开双眸,面露悲愤。

    好生狠毒!竟然对我同胞下如此狠手!

    该杀!

    青衣少年咬牙切齿,心怀沉重地点了点头,瞬息过后却又突兀地快哉一笑,逢场作戏,只求心中安宁。

    青铃少年癫酒,随手解下腰间的惊鸟铃抛向长空,于落下之时溅起一圈水波涟漪。

    波纹收敛、漫溢,身后铃声浩荡清月,少年引着白马西去,于镇魂山下迎着那突如其来的风雪执青色棋子落下。

    他来到洛城已经有三天了,如今,他终于可以落子了。

    望着眼前的镇魂山,少年仰天长笑,青衣白马,此去山海关。

    衣袂摇摆,风雪嘶吼,劲气裹挟着棋子消逝天边,此举,是为落子无悔。

    此人,是以风华绝代!

    少年意气的春风吹开了青天白日的阴霾,吹开了远处山峦的面纱,乱石岗上那镇魂山静怡恬笑,笑看远处金銮山,笑看那山峰处的亭台楼阁。

    金銮山作为宣武的头号军事重地,少有闲情雅致的地方,而这石质凉亭便是那稀罕物中的稀罕物,一方石桌,两壶清茶,一方用作手谈的黑白棋局。

    这里是金銮山的“金銮”。

    位坐西席的是一位身着水墨长衫的清秀少年,上身大开,卧坐席案之上,言行举止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与慵懒气质,手持白棋,眼眸开阖间水波流转,长发散乱半遮面,似笑非笑间颇有韵味。

    在这浪荡少年的对面端坐着一位身着棕黄色短衫的憨厚少年,少年衣冠端正,形容礼貌,跪坐东方神色青涩、稚嫩,也不知是长了张娃娃脸的缘故还是他身材高大却五短的缘由,使得这少年看起来有些病残,但是残得有些可爱,男子还好,若是少女定会忍不住上前揉捏一番小脸或者四肢,然后望着对方那天生委屈的面容笑弯了腰。

    讨女人缘。

    但大约是不会有道侣的。

    感觉像是在养一个孩子。

    水墨少年打了个哈气,左手支撑着脑袋,观望四野吃着野葡萄,唇红齿白,衣袍泄露出上身大片的肌肉,发丝染了露水,湿润,诱惑。

    凉亭内水气蒸腾,黄杉少年神情稍显凝重,用执黑棋的胖乎小手挠了挠脑袋,娃娃脸上显露出三分焦急与激恼,小短腿在桌下晃荡着,憋哭憋闹,看着有些心疼。

    良久,黑子放下,“不玩了不玩了!才不跟你这娘们下棋!”短衫少年微恼起身,烦躁地看着远处的山峦,蹲坐下撒气道,“大云,不是我说你。你统共四枚棋子,都用了两枚了怎么还要和我争!是想让我被看笑话吗!”

    “谁与你争了?”水墨少年撩发,也不去反驳对面少年的话语,“再者,你看着本就好笑,娃娃。”

    “闭嘴!爷们,纯的!”少年手臂隆起,撑大了棕黄短衫,看起来很是凶悍,——不对,是怪可爱的。

    水墨少年掩唇一笑,将手上的草莓轻缓咽下,对面少年暴躁,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喉头滚动,凶悍地坐于凉亭台阶之上,活像个闹脾气的娃娃,肉嘟嘟得也更可爱了。长衫少年魅惑一笑,徐徐起身伸了个懒腰,眉目倦怠,言语慵懒,“行了,这洛城两座山头,你不要那镇魂山非要与我争,到头来却是便宜了那中郢来的土匪,问题不在你,难道还要我背锅吗?”

    “放屁,这明明是我先来的!是你在与我争!”黄袍少年憨厚道,一副老实本分好欺负的模样,天生泪眼汪汪,极为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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