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因果 无色权柄,关城飘秋雨,念旧情

    “老板娘,这么多年了,你在便别躲着了。迟早都是要见的。”

    悭行声音缓和平静,徐徐开口,“这南域天下,虽说是由四十七大势力指掌,但四十七是四十七,四十六是四十六,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执着呢。三大帝国依国制的方便,也不过是与宗门势力形成合作罢了,你又妄图拿什么以方寸之地颠覆天下格局呢?

    “十七年了,老板娘,你还要继续耗下去吗。”

    少年声音缥缈,虚幻,衙役们听不到,青牛眨了眨眼,顾自玩闹。

    十年天南阁,而在十七年前,那四十七的名字叫圣庭。

    圣庭被剑圣用刀鞘砸毁了招牌,此后便再也没有四十七了。

    除非有人能出鞘天骄,杀上那南天境,杀上那天南山,把那天南阁的招牌给砸了。

    昔年剑圣轻狂,这莫大的名号是捧杀不错,但这般久远的岁月都逝去了,不过多久,这个身份他或许就坐实了。到时候,谁能敢当着他的面做那四十七,又或者,谁能拉下一位四十六呢?

    都难,难得高不可攀,难得痴人说梦。

    天色放晴,这压抑万历十五年数月之久的青天白日开始慢慢褪去,橙黄色的光芒开始复出,那青牛背上的道袍少年收好柳枝长条,抽出拂尘,漫天霜雪中些许露珠浮现,将阁楼环绕包围,那似是一个字,模糊,看不清,却带着莫大的威压。

    半晌,橘黄色光芒慢慢收敛,被一双大手压了回去,一切都没有变化,不过是身后的壮汉们从打成一团变成了于风雪中翻滚。

    片刻,风雪骤停,道袍少年静默,远处酒馆二楼开窗,一袭紫衣出现眼前,妖艳动人,只见那女子倚窗,只听她魅惑开口,身后的壮汉们便抱成了一团。

    店小二耸肩,恬静微笑,在那酒馆二楼的阁楼处向那青牛背上的少年打望,她看得认真且诱惑,便就是这一眼,少年座下的青牛如狼狗般呲牙戒备,而那少年,只是疏远地淡漠一笑。

    马秋北不敢动他,而她不敢得罪马秋北,所以,他不怕她。

    任何方面都不怕。

    少年正色,坐卧于青牛之上,声音温润祥和,“老板娘,这时辰,到了。”

    “免了吧。”少女倚窗,声音虚弱,浮手打断道:“我若不想走,便不会走。昨日无眠,如今身子有些乏了,不想听你提往事如何,也不愿与你瓜葛。我在这便就在这了,哪也不走。你若想赶,便出手好了。”女子侧脸,声音微冷,泛着些许的厌倦,起身合窗,待快要合上时又突然停止了动作,漏出缝隙停顿了一番,犹豫出声:“你劝我走,无非是那么几个缘由。既然这样,我便想问问了,你是怕我图谋那镇魂山,还是怕我图谋这洛城的城墙?是什么让我这糊口营生,引起你这尊大佛的注意了?”

    言闭,紫衣女子察觉到些许不妥,伸出食指竖于唇前,勾魂一笑:“抱歉,小女子谬误了。不过……十四年了,如今你来找我,到底是难以释怀,还是想证明,你没做错?”

    少女身子前倾,容颜姣好,声音缓柔。

    她似是轻声询问,言语却锐利如刀。

    凝视对面轩窗旁的紫衣少女,道袍少年执柳枝飘摇,面露微笑。

    那少年,他醒来了。

    青牛用蹄子在地上重重地踩踏了几声,不知是在表达怨恨还是不喜,皱着脸,徘徊良久,最后好似仍由咽不下这口气,朝着那二楼轩窗幼稚地吐了吐舌头。

    紫衣少女无声,只是观望。

    在她的视线中,那青牛一路东去。

    倒是那少年,少见的不曾癫酒。

    他,就这么走了。

    紫衣少女轻叹。

    这样,倒显得自己不识时务了。

    女子靠窗环胸,脸上写满了忧愁。

    他认定了她会走。而她也确实,不得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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