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前尘之孽

    “师尊身上沾染上的这些青莲花气味,可是着实有些让人头晕目眩的,”一抹七彩霓虹散播普照的淡青烟水之中,他的几根纤纤玉指仍旧温柔似水的轻轻抚摩在他脖子根上。

    “才渡化的仙身,青莲气味自然是还未及散去,”爽然若失之间,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淡然看着他说。

    “青莲花气味是不是自来和雪楹花气味相冲?”他问。

    “一为仙界之花,一为妖族之精,自亘古洪荒时起,即是如此,”

    “玉石之身是仙,是妖?”

    “随缘,”他说,

    “师尊这谎话说的倒是一惯滴水不漏的,女娲上神身边的玉石琵琶精又什么时候被人尊称为玉石琵琶仙子的了,”

    “她是女的,你是男的,世间对男人总是比对女人要宽容良善上许多,”

    “这样的宽容良善,可是世人对一只妖精的可怜施舍?”

    “妖族中人也自来以为天庭神仙可怜,因为要遵守成百上千的天规天条,清规戒律,”他说,“但是若无这成百上千的天规戒律管着,又哪里来的凡间香火,”

    “所以,上天好生,自来只是随口说说,七杀命格,本就不该容于天地,”他的几根纤纤玉指恍然之间不可名状的在他脖子根上微微颤了一颤,紧接着,似一把淡青如水的青玉匕首一般刻骨铭心的在他膀子上面狠狠抓挠上一道和自己肩头上一模一样的殷红血印,“自此之后,咱们之间可也算是恩怨两清,你落魄了,沦落凡尘了,也仍然是仙,我一统三界,众生俯首,也仍然是妖……”

    ……

    ……

    (二)

    自昆仑山上回来澜沧江畔之后,云中君虽然未曾再轻易踏进雪楹花境一步,却也未曾再从新回来齐云山上,而是一步踏上了天柱山脚下的那一条在斑驳古松间蜿蜒而上的青石阶子,他知道湘君和大司命一定已经在天柱山上的忘仙殿中等待自己很久了,毕竟,即是为了三界清净,东皇一脉此世断然不可轻易去找凌霄殿中的天帝寻仇,为一己私念挑起蔓延三界的无边烽火,但是将东皇尊神自峨嵋山中解救出来,却是当下最为紧要的一件事情,近年来天帝在天庭上已经是愈加嚣张跋扈,东皇尊神虽然是先天神灵,化生天下万物,但是却并非是天道运转中不可或缺的一位先天尊神,天帝随时可以将东皇尊神押赴钟山问斩,至今未曾动手,只是因为一直未曾寻到一个天赐借口,但是湘君现下在天柱山上的一切做派,却反而会随时被天帝抓住其中一些天经地义的端倪借口,湘君自来做事就极不妥当,当初在清净天上时就没少因此而惹出来一些天怒人怨的祸殃乱子,花水清鸢虽然自来不认识湘君,但是因为他的母后至今在凌霄殿中生死未知,下落不明,又因为地气流失和皇族尽灭而对天帝恨之入骨,他是一定很愿意来天柱山上找湘君结盟的,但是一心要打上凌霄殿去将天帝千刀万剐的祸世楹皇,又怎会当真将东皇尊神生死放在心上。

    而且自己也是该前来天柱山上看看云染了,不然在天柱山上时间长了,这孩子只怕是要将自己这个昔日旧主彻底忘了。

    至于清尘,虽然清鸢早已在昆仑山上将一切坦然告知,但是若是不想让东皇尊神之事牵连到他,现下还是不要急着将他认下才好。

    花水清鸢还算是愿意给自己一些颜面,被押在隐仙山上的清逸,流鸢和云冲都被放下山来,其实自己本来就是他的师尊,他本是自来就很听从自己口谕,只是唯独是在打上凌霄殿去这件事情上,他断不会那样听从自己,但是自己本来就只是他的师尊,非是他的主上,他自来也未必是一定非要对自己忠心不二唯命是从不可。

    却倒是当真没有想到,今日里的忘仙殿中这样吵嚷热闹,若是自己记得不错,今日本该是花裳生辰,昔日里的天台山上,少司命时常戏谑说要让花裳成为自己魔妃,但是她生来只该成为天荒之境中的太子妃,那时自己虽然沦入魔道,却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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