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阻湖州城

    湖州城头,远眺着这路宋军绕城向南,不少将领已有些发急了:“庞帅,咱们就这么死守在此也不是个办法啊,必须尽快破敌。要是真让宋军杀到我们后面,咱们可就真成孤城,再想守住可就难了。”

    “是啊庞帅,这几日下来,宋军的战力也不甚强,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趁着他们兵力削减,又无防备杀上一场!”还有那激进者更是提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来,竟打算反守为攻。

    面对这些说法,庞万春也如昨日的孙途般不受任何影响,轻轻摇头:“若真照你们所说,就正中那孙途下怀了。你们可别忘了,当日他只有四五万人就能与我十万大军抗衡,现在城外宋军是我两倍,主动出城,与送死有何区别?

    “你们可别被这段时日的攻城假象给蒙蔽了,他孙途一直都保留着大半实力,就是为了麻痹我等,好骗我们出战呢。”

    众将见他说得郑重,一时还真不好提出不同意见了。只沉默了半晌,方才道:“那……咱们就这么守着?”

    “城中粮草足够,守着便是。”庞万春毫不犹豫地说道。此时的他都有些要感谢那钱茂才了,要不是这位怀有异心,早早就在湖州这里囤积粮草辎重以备不测,恐怕他这么多兵马还真未必能安稳地守下来呢。但现在嘛,至少以现在的城中存粮,足够他们再守上两三月的。

    庞万春深信以方腊、方肥和江十虎的能力,必然会在此之前就拿出一个对策来解开眼下的难题。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敌军给拖在湖州城下,直到战事生出变数后,再找机会破敌。

    “孙途,你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就让咱们比一比谁更有耐心,谁的运气更好吧!”遥遥地眺望数里外的宋军大营,庞万春心中念叨了一句。

    就跟有感应似的,目送宋江率军而去的孙途也陡然抬头,望向湖州城头,眼中有厉芒闪过:“要比耐心吗?那就试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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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正是汴京城中最热闹,权贵王孙们大找乐子的时候。但今日的梁府上下却有些安静,尤其是中庭书房那边,一干下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上几口,生怕影响到了里头那些位相公们。

    今日梁府来了不少朝中gāo • guān ,皆是梁师成交好的党羽,其中身份最高者,自然当数太尉高俅,其余官职最低的,也得是一部郎中,皆是在朝堂上着红袍的gāo • guān 贵人。

    不过与以往他们相聚只谈风月不同,今日却是一个个都正经得很,脸上看不到半点笑影。只因为最近南边总有捷报传来,孙途在取代了朱勔后,已经接连拿下南边数城,看这情况,彻底平定方腊之乱都已近在眼前了。

    这就让梁师成和高俅等人感到有些紧张了,若孙途真个立下如此功劳,官家必然会大加封赏,一旦其在朝中彻底立稳脚跟,自家可就有麻烦了。

    “各位以为此事该如何应对?”梁师成也不多兜圈子,直接问道。

    这些个朝中官员却是一阵沉默,直到见其露出不快之色,才有兵部侍郎常山道:“其实太傅不必如此担忧,孙途虽然看似屡战屡胜,却还远没到能底定江南的地步,方腊反军实力依然雄厚,而且杭州更是江南少有的坚城,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很难攻下。”

    “哼,哪一次我们不是以为孙途难以成事,可他呢?却是接连立功,这次你们就真敢打包票吗?”梁师成不满地问了一句,这回却没人敢接这话茬了。

    高俅见状,笑道:“其实太傅也不必太过担心,孙途立功虽大,但闯下的祸却更大。朱勔可是陛下亲近之人,哪怕过了些时日,他也不会忘了此事。只要到时咱们看准时机上点眼药,还不愁除不掉他?而且到那时内乱既平,官家就更不会留他了。”

    “话虽不错,但那孙途的胆子可比我们想的更大,若不能对他有所制衡,只怕……”梁师成终于是把自己最担忧的一点给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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