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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的这一场折腾还是留下了显而易见的后遗症。巧姐浑身发热的躺在那儿睁不开眼,平儿也烧的满脸通红,站都站不稳。

    我惊慌但没失措,而且一大早就过来表示关心的江公子也热情的推荐了随船的郎中过来替平儿巧姐诊脉看病。

    那位郎中倒是让人一见就不能小觑,眯着眼睛,在床前坐下。我没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破讲究。望闻问切方能断症,居然让人为了那种无聊的理由整出什么悬丝诊脉的把戏来,要我说,一半的病人只怕不是病死而是冤死在这个上头的。

    “伤了风,又受了惊吓。”那位郎中约摸四五十岁,搭脉的手势纯熟无比,而且只用了一根食指。不是我怀疑他的专业,而是我突然想到似乎在哪里听过,有个小说里的名医叫平一指,给人诊脉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搞定。难道这个一指医禅真的是一门系统学科或是专业传承的技能?

    我有点好奇,知道她们两个病不要紧,大夫开药方的时候我忍不住问:“请问大夫贵姓?”

    “夫人客气,敝人免贵姓孙。”他把写好的药单拈起来吹了吹墨,清清嗓子说:“病虽急,却不妨。只是最好不要移动,不要使受风再加重,那时可就难治了。”

    “多谢大夫。”平儿躺下着实让我心慌,还好文秀赶了过来,算是让我又找着点安全感。我拿了两个五两的锭子,孙大夫坚辞不收,背起药箱走了。药单子被江公子一把抓到了手里:“我看看都是什么药,唔,这上面的药材船上差不多都有……”

    他旁边的小厮来了句:“那是啊,孙大夫从来不开自家不备的药。以前在东南医斋坐堂的时候,一天开几十个方子,你都不知道铺子里的药卖的有多好哟。”

    江公子瞪他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去,抓药去煎,煎好赶紧分两碗端来。”然后他又转头对我,换上了笑脸:“这个,王……夫人,你看孙郎中也说了,你家里人现在经不得风,最好也别移动。今天外面又冷。我觉得,不妨让她们静静养病吧,反正我们船上地方大,你们就安心住着,住多久都行!”

    我真的很怀疑,这江公子……是不是干拐子人贩子这行的?按说不至于啊。瞧着这条船,他也算家大业大,不缺这两个钱花。

    但是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平儿和巧姐昨晚估计是被冷风吹了,又受了惊吓,所以才生起病来。这江公子就算是干拐子这行的,但是要让两个人都发起烧生起病来,估计他倒没有这么多的心眼儿和本事能办到了。

    “对了,你们原来是要去哪儿的?”

    我没说话,文秀冷冰冰的说:“去江南。”

    “哎?是么?那咱们同路啊!”江公子一脸“原来这么巧”的表情:“那你们也别另找船了,这会儿江上估计也没什么合意的船能包租下来,况且又有人生了病不好移动的。不如这样,你们就搭我们的船走,咱们一路下江南。正好我和李兄弟还能切磋切磋功夫。我们船上什么都有,有好厨子,有郎中还有护卫,你们只管放心的住,没关系。夫人啊,你看咱们三番四次的遇见也是有缘不是?正好,也别客气了……”

    我看着江公子兴奋的神情,一开一合滔滔不绝的一张嘴,心里真的很疑惑,他真的不是人拐子人贩子吗?为什么把我们留在他们船上他就这么热情开心兴奋?

    “江公子,我不是王夫人,我娘家姓王,夫家姓贾,你以后切不要叫错了。”

    他一点不客气,大大咧咧说:“我听李兄弟喊你凤姐姐,我和他一见如故,我也喊你凤姐吧。咱们的船这就要开了,反正要去的方向都一样,你们也别另找船了,咱就一船走吧。”

    前面的话还是商量邀请,后面这话简直就是自己拍板定音了。他说完之后嘿嘿笑:“你们千万别客气,别说付什么船钱饭钱给我,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哪个要跟你客气了?谁又说要付你船钱饭钱了?你倒会自说自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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