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

    接下来又走了一天,终于,我们找到了一个很落后的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刚通上电,生活虽然艰难,但是民风十分淳朴,村长还让村里唯一养了牛的住户给我们造了个车子,拉着我们走过一连串的大山,来到了外面一个叫葫芦镇的地方。

    葫芦镇比较繁荣,人也多,逢年过节都赶集,甚至还有车站,说实话我在大山里当了整整一年的野人,刚开始对现代社会还不适应,没有身份证,没有钱,没有手机,寸步难行。

    不过我也不着急,在镇上蹲守了半天,终于遇到了一伙放高、利贷的,刚从客户家里泼完油漆回来,有七八个人,全是纹身的二流子,大摇大摆的穿街过巷,瞧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我埋伏在一个路口,将这群臭蛆一人一拳打翻在地,然后拿走他们的一个手机,又找带头的那个要了五千块钱,算是借的,我还好心的记了他的手机号码,答应他过一阵子就会还。

    我拿着这些钱和小马哥去吃了饭,然后到理发店剪头发剃胡子,又找个小民宿洗了澡,这才用手机上网查了葫芦镇的位置,发现这里离江州市上千公里远,属于湖西省的地辖,好在镇上的车站不太正规,而且是在路边拉人,不用身份证,有钱就能坐,可惜司机有点不近人情,死活不让小马哥上车,说要把它关在笼子里放进货仓,我一怒之下花了一千多块钱,包了后座七八个座位,跟其他客人离得远远的,那司机才没话说。

    从葫芦镇坐车到当地的市里,车站就再也进不去了,但是也没关系,出租车不需要身份证,而且后座够阔,足够小马哥躺着睡的。

    就这样,我们通过乘坐出租车,一截路一截路的往前走,花了两天多时间,才终于到达了那个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整整一年了。

    还真的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初离开的时候,我落魄得不如一条狗,人人喊打,众叛亲离。

    但是现在,我陈歌回来了,带着一个全新的身体回来了。

    迎着温暖的太阳,我站在熙攘的人流里,看着周围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我微微的笑了一下。

    很自信,也很淡然。

    小马哥跟在我身边,竖着尾巴,不吵不闹,平静得惊人。

    江州市作为国内一线城市,虽然极尽繁华,但是繁华的背后也隐藏着各种阴暗,我先去找了个小贩子,让他帮我办了张假的身份证,然后在市郊外找了个民宿住下来,经过三天时间的摸索和踩点,我基本上明白了当下道上的形势。

    一年前我被白城的人逼着跳进了黄华江,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不出所料,林斌继承了我的产业,总共是三家酒吧,五间农家乐,但是客运站却不在他手里,应该是被德叔抢过去了。

    德叔仍旧是龙头,老家伙真是命硬,那么严重的心脏病都死不掉,看样子这一年来活得挺滋润的。

    除此之外,南沙湾的黑炭头终于向内陆湾进军了,听说他跟德叔斗得不可开交,原先的四大天王也被迫取消了,换成了“十虎”全称江州十虎。

    一虎王大浪,二虎白鹤,三虎张初语,四虎大傻,五虎田鸡狗,六虎林斌,七到十虎的名字我没听说过,应该是刚冒出来的新人。

    原本这些人基本都是归德叔管的,但自从黑炭头来了内陆湾之后,第一个倒戈的是张初语,其次是林斌,最后是大傻。

    王大浪和白鹤、田鸡狗,仍旧跟德叔同一战线,三对三,彼此之间经常开斗,闹得水火不容,说实话林斌投靠黑炭头我是真的没想到,他接了我的位置和产业,五十多个马仔,在一年前那是绝对的二哥实力,仅次于王大浪,比白鹤都要强得多,为什么现在却混得这么惨了?排在六虎,连田鸡狗都不如。

    张初语的立场一直很模糊,以前当南区天王的时候,也是不争不抢的,她身上好像有非常多的秘密,尤其是情报信息一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了黑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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