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

    王大浪的心情很不好,一连灌了两杯酒,泰山在旁边看着,他没有劝,我也就没有劝。

    “陈歌,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心不够狠,白鹤入行才几个月,为什么人家混得比你好?就因为他有个好姐姐吗?不是的,是人家性格就那样,吃得透,懂门道,说白了就是足够阴暗,当好人是好事,但也不能太光明磊落,不然怎么跟小人斗,你说是不是?”王大浪醉醺醺的对我说。

    我听着,就点头,他说得没错,我有时候确实挺天真的,不过以后我会改,一定会改,同样的亏,我不可能吃第二次的。

    “陈歌,德叔给你上烙刑,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要是想继续混,就一定不要记恨他,其实这一次他已经足够关照你了,要是换成别人,不仅烫你,还要切你小弟的手,德叔就这样,喜欢搞形式主义,他说一没人敢说二,我们都习惯了。”

    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心里就是有点无法释怀,王大浪应该也知道的,但他还是劝我,说明他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话说。

    果然,王大浪沉默了好几分钟,又喝了半杯酒,这才对我说:“四十年前,江州市是内地最大的贸易港口,这个城市的人,全靠进出口的东西生活,没办法,那时候所有人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太苦了,德叔是香冈人,从小就跟家里人到内地经商,算是半个江州人吧,他一手创立了码头工,承包了本市五个码头的所有工作,最兴盛的时候,手下马仔有六千人,整整六千,一切东西进出口,全是他说了算,在那个饥寒交迫的年代,码头工是最好的铁饭碗,无数人挤破脑袋都想跟德叔搞好关系,你想想那个场面……”

    王大浪点起一根烟,狠狠的抽着,我没有吭声,于是他就继续说:“德叔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有钱了嘛,也有势,就不满足了,一心想往上爬,刚开始确实很顺利,整个江州市的地下世界都被他打下来了,而且还统zhi了十几年,别看他现在好像很慈祥的样子,处处跟人讲道理,讲规矩,那是因为他怕了,当初他当老大的时候,什么坏事没干过?跟他对比,肥猪马这种货色,给他提鞋都不配,正因为他太坏了,所以他的兄弟跟他反目,老婆也被人打死了,他有个拜把子的兄弟,姓陆,排最小的,去当了阿sir,专门跟德叔对着干,德叔瞎了的那只眼睛,几十被陆sir用抢打掉的。”

    听到这里,我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德叔当初也有过兄弟反目的经历,连瞎了的那只眼睛,都是那个陆sir打瞎的。

    “陆sir是正儿八经的码头工出身,早些年也是陪德叔打江山的,正义感很足,后来因为德叔坏事做得太多,他们就闹掰了,几十年来两人都对着干,陈歌,既然白鹤敢搞卖货这种勾当,那你不妨踩一踩陆sir这条线,只要运用得好,最轻都能让白鹤脱一层皮。”王大浪冷冷的说着。

    我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是兴奋的,没想到浪哥说的办法是这个,确实,既然白鹤敢做那种勾当,用阿sir来治他,是最好不过的,陆sir这条线确实可以发展一下。

    我说:“我懂了,我回去就会准备,多谢浪哥指点……”

    王大浪摆了摆手,说要是人不够,你就找我要,钱不够,也找我要,我们是兄弟,不要跟我见外……

    说着说着,王大浪就趴在了吧台上,原来他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泰山放下拖把,给我打个眼色,让我先回去,然后他就扶着浪哥上楼了。

    我只好自己开车回酒吧。

    老话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要报这个烙刑的仇,不是那么简单的,目前首要的任务,是需要找到白鹤跟大傻卖货的证据,所以田鸡狗跟霍新月这两条线,尤其重要,我得时刻留意才行。

    把车停好,天上下起了蒙蒙雨,我撑着伞进酒吧,林斌见我回来,就迎上来,说二哥,赵老板在楼上等你,说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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