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橼船会

    虽有些不大合身,回头找个裁缝改一改。

    南羌惬意坐在船上,刚想翘起二郎腿,又被怀清按了下来。

    怀清剜了一眼南羌:“你现场是儒雅书生,不是行走江湖的莽夫,你上了这船你的一举一动就有千百双眼睛盯着。”

    南羌看了一眼河岸,放下了脚,嘴里嘟囔:“切,小爷才不屑当一个酸夫子。”

    做了小半时辰,南羌觉得无趣,每过一刻时辰,屁股腚就像长芽似的,压根坐不住。

    南羌烦躁起身,正在气定神闲喝酒的怀清伸手把南羌扯了下来。

    “快了。”

    南羌满头雾水,须臾,南羌抬头看见大船上有人将一面大锣鼓抬到船头,一声吆喝后,一小厮握着锤,敲打那面大锣鼓。

    河畔两侧烟火刹那盛开,南羌着河畔的铁树银花,露齿一笑。

    怀清抬头看南羌笑意,看着自己拉着南羌的手,随后毫不眷恋松开,一双手枕在后脑勺,躺在船上。

    京都,果真是个纸醉金迷的好地。不知这繁盛之景能持续百年之久。

    南羌坐下来问怀清:“今夜是赏烟花的?”

    “赏诗。每年如橼船会来的十有bā • jiǔ 都是文人才子,其中不乏名门世家以及勋贵子弟,还有寒门子弟。今夜,这近百艘船可谓纳尽天下书生。”

    “闻人仲舒也在?”南羌挑眉。

    “她乃是得靖远王赏识的女大才子,自然不会在我们这种小船只上。”怀清指了指那艘大船:“她在那,那首船为凤头船,除了王侯宰相,皇族贵胄,文学大成者以及声名远扬的大才子也是要得了皇族贵胄宴请才能上去,像我们这种小船只上的人,只要今夜所作诗词能进前十,也可以上去。苟兄,不知你文采如何?”

    南羌低声呢喃:“这闻人仲舒得靖远王宴请?闻人仲舒该不是那靖远王的老骈头吧?”

    怀清刚饮酒入喉,被南羌这话惊得呛着。

    南羌半信半疑盯着怀清:“我猜对了?”

    怀清咳嗽咳得眼睛猩红,恨不得把这满嘴荤话的南羌塞进河里清醒清醒。

    怀清咳完,忍不住敲了南羌脑袋:“你这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东西,靖远王为人正直,绝不是你嘴里那龌龊之辈。”

    南羌撇了撇嘴:“我看你这臭道士不是护着靖远王,分明是护着闻人仲舒。”

    “反正你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随你怎么说。”

    片刻,南羌似懂非懂:“所以这近百艘小船上的人,今夜争破脑袋就是想上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