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劝君,吸尽紫霞杯

    “毒妇,我真想杀了你。”

    “可这样实在便宜了你,你们做的这些恶事,总要先昭之于天下才好。在那之前,你便先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罢。”

    他手腕用了十成十的力,江如英脸上涨得青紫,胸膛里憋闷的难受,双手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禁锢。

    然而到底是一口气没上来,立时松了四肢,眼白上翻,晕了过去。

    “呵。”

    陆维桢松了手,江如英软软的倒下去,他握紧了拳头,目光阴鸷地瞧了她一会儿。最终沉下腰,面无表情的托起她的头,把一瓶药丸悉数喂了下去。

    而后他起身,抱着江如英放到了软榻上,待做完这一切才开门走出去。

    刚刚尽忠一番吩咐,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侍卫,但瞧见他出来,却不敢拔刀,只敢后退。

    他心下有数,不惊不慌地转身,轻轻掩上了门。这番动作小心到极致,生怕发出一点动静惊扰了里面的人,足见帝王对皇后的爱护之心。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陆维桢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冲他们挥了挥手,指向宫门外。

    他的举止之间,挑不出一点差错,甚至比端木清嘉,更具帝王之威。且又是这般镇定自若,坦然无畏的表现。

    虽无疾言令色,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臣服听命于他。陆维桢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出了什么事,这样莽撞?随朕去那边说,朕好不容易哄睡了皇后,别惊扰了她休息。”

    侍卫们心里的念头已经动摇了,彼此抬眼面面相觑,这,该不会是尽忠总管搞错了什么吧。

    陆维桢展了展衣袖,先行向着宫门外走去,虽面上不见波澜,心下却难得升了几分焦躁,该怎么想个法子脱身呢。

    侍卫们难辨真假,也不敢拦着他,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一行人走到了宫门外一处僻静的角落。

    “说罢,是何要事。”

    侍卫们有些无言,这下倒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嗫喏了好一阵儿后,一堆人里走出来一个面容青涩,年轻尚小的少年郎。

    他面容俊秀,眉目中央还生了一颗朱砂痣,本是刚硬挺拔的气韵,堪堪多了一段风流。少年扶手作揖,不卑不亢的说道。

    “回禀陛下,方才尽忠总管拿了牌子差遣我们到凤仪宫,说殿内有刺客。还说,这刺客扮成了您的模样。”

    陆维桢黑眸寂寂,同少年稍一对视,接着转了视线。他依然是和颜悦色的,语气闲谈一般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臣钟宛。”

    “帝王”略一点头,踱步到钟宛身后,一群站着的侍卫们并排而立,俱是低着头。

    “你们在宫内多久了。”

    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

    “回陛下,三、三年。”

    “三年啊,时间不短了。”

    他的神情突然冷寂下来,内敛收容的气势瞬时变得凌冽锐利。

    “抬头。”

    “啊?”

    “朕叫你们抬头,看着朕。”

    “陛、陛下。”

    “好好认一认你们侍奉了这么久的主子。”

    “朕倒不知你们统领是如何教的,教的你们欺君罔上,偏听偏信一个奴才的话。这般行事,是打定主意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么。”

    天子震怒,势如雷霆,侍卫们纷纷跪地,惶恐的应承帝王怒气。

    “回陛下,属下们不敢,只是只是、”

    “陛下。”

    钟宛向后退了几步,站在帝王一侧不远处。

    “臣等自当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切以您与娘娘的安危为先,所以、”

    他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一个头,坚定道。

    “不如先请人去勤政殿看看,若是陛下果真不在那里,无论何等罪责,臣愿一力承担,死生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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