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夫人安,谩言潇湘泪

    所以,不要出声,步步小心。

    两人彼此点了点头,俱都屏住呼吸。随之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迈开了步子,向着女子走去。

    他们走的很轻,庭下落雪一般,扑簌簌挂满枝头也不见声音,应是极致的静。

    但女子仿佛有感应一般,在两人与之距离不过三四步时转了头,一双琥珀色眸子,琉璃般晶莹剔透。

    看到他们,她并不害怕,亦没有大喊大叫。眼里全然是单纯的神色,宛如好奇的孩童一般。

    她是阿昧夫人无疑了,魏思阙当机立断,大步上前捂上了她的嘴巴。

    后面的陆维桢见她这般反应,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恐怕阿昧夫人是个痴傻的。

    被挟持的女子这才开始恐慌,下一瞬气鼓鼓的手脚并用,使足了劲的扭打着魏思阙,试图挣脱开禁锢。

    魏思阙皱眉,抬头却见陆维桢不知发了什么愣,他不好直接出言提醒。想了想,从阿昧夫人手里夺了犀角梳,朝着他一扔,瞪着他示意别磨蹭。

    陆维桢上前,拔开小瓷瓶的木塞,从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捏在手里,想要喂给她。

    谁知,阿昧夫人不住的扭打魏思阙不说,头也来回的摆动。间或还能找准时机,狠狠咬一口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掌。

    一番缠斗下来,魏思阙也有点吃不消了。于是对陆维桢更没好脸色了,身上的冷意几乎要将人冻僵。

    陆维桢只得再低头靠近女子,一手托着她的头固定住,另外一只手里捏着药丸找机会。

    若是魏思阙松了手,她必定会大喊大叫,引来门外的侍卫。但,他不松手,这一粒药丸也是喂不进去的。

    眼见着局面陷入僵持,陆维桢收了手,先是比了个抱人的姿势,然后指了指暗室的门。

    魏思阙了然,抱起挣扎反抗的女子,向着密道走去。陆维桢让开了路,先行走到暗门一侧站着。

    眼见着就要成功,阿昧夫人却在经过他时,更加拼命地挥舞着拳头。

    适才在密道里走了小半个时辰,他就出了不少汗,贴在脸上的面具因而浸润了水泽,湿漉漉的不大服帖。

    偏刚刚又是一顿费力不讨好的较量,陆维桢脸上贴着的人皮面具,已然是松动的了。阿昧夫人好巧不巧,一把指甲上下一划,这层面具掉了。

    他弯腰去捡面具,抬头却见,魏思阙怀里的女子突然安静下来。她看着他,眼里泛起了泪花,尽是歉疚与悲伤。

    陆维桢的心神只分散了一瞬,良机不可多得,趁着阿昧夫人这个状态,他拨开魏思阙的手,一下把手中药丸填入了她的嘴里。

    成了,他推着魏思阙进了密道。怀里的女子仍然是安静的,然而眼尾泛起了红潮,拿一双充盈了泪意思的眸子瞧着陆维桢。

    药丸已经喂下去了,那么给她戴人皮面具就容易的多了。密道内,魏思阙抱着她又走了一段路后,陆维桢想着药效应该起作用了,说道。

    “可以了,你把夫人放下来吧。”

    “嗯。”

    阿昧夫人刚一着地,立时便跪倒在地,扑在陆维桢的腿上,满目哀肯的求道。

    “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那么做的。陛下,你让我见见姐姐好不好。”

    怎么回事,是药不管用?还是起了什么别的作用。

    陆小白着意对他们讲过,一粒药丸足以令人暂失心智,形魂颠倒。若再服下一粒,就是害人了,没有另外的解药,会让人神志不清,终日昏沉。

    到底他是陆星河的嫡传弟子,不会出错,那般试探的念头只稍稍燃起了一簇火苗,很快就被掐灭。

    阿昧夫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仿若失了一副魂魄的躯壳,她很乖觉的跟在他们身后。由着魏思阙贴上了人皮面具,自始至终一派低眉顺眼,果然,像极傀儡木偶。

    三人从密道出了暗室,回到行宫殿内时。崔空龄已经和柳如是坐在软榻上,不知等了多久。他一摊手,略显无赖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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