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蝶衣轻,点点猩红小

    这边两人另有一番计量,端木隰华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去燕雨芳草堂了。她要在日落之前办完事,好赶回王府。

    刚刚魏思阙和陆维桢所说的来看,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便要接下陆家少主的位置。

    那晚她逃了,即便是现在的情形,她亦想逃。

    因为那些族人们期盼的眼神,也因为她知道,若是接下少主之位,她要背负起的便是一个家族。

    一个家族是什么样的?不用看现在的百里家,又或是其他世家。单单只看谢蕴容便知道,从生到死,无一不是为了家族。

    但,那是因为他们血脉里本就流着家族的血,所成所得皆源于家族。所以生来带着的,应当算是命,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但她的命呢?本是一缕无根的浮萍,无常亦无定。如今风来,若是不拼尽全力去挣扎,便只能身不由己的飘零于世。

    所以,与其被动的不知被吹去何方,不如主动的选择能握在手里的一切依靠,就算那亦是束缚。

    所以,她决定,接下陆家少主的位子又何妨?不过就是担起陆行云未完成的心愿,不过就是借了他们的助,无以为报。便以此身为介,御一世繁华。

    奔驰在朱雀大街上,一路行至城南小陌,约莫用了半个时辰。她下马,取出袖子里的骨哨。

    按照那晚的步骤,她先是吹响,再是刺破手指,以血滴入。骨哨瞬时化蝶,引着她向燕雨芳草堂内飞入。

    门是敞开的,白天时,这家药庐自然是开张的。但这处地方十分僻静,少有人来。她沉了沉心后,迈着步子进去。

    药柜前,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在拿着秤杆专注的称药,旁边坐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打着瞌睡。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骨蝶飞过去,吸引了老人的注意。骨蝶复又飞回,绕着她转了一圈。

    她摊开手掌,骨蝶乖巧的停驻其上,慢慢变回原来骨哨的模样。

    老者年纪虽长,却半点没有老态龙钟之样。一双眸子清透明亮,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他放下手中的秤杆,转到前面,向少女扶了扶手,声音难抑的激动和欣喜。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