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你、”

    江兰禾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百里之恒不耐烦的打断。

    “那是之前,我以为你知趣,明白这不过一场游戏。而现在,你让我厌烦了。”

    “江兰禾,我累了,不想再陪你玩情深无悔的戏码了。”

    少年沉默了,紧紧咬着下唇,好克制自己,让声线不要那么颤抖。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嗯。”

    不带一点犹豫,干净利落的答案。

    江兰禾闭了闭眼,指甲嵌入肉里,生疼。冷静,起码在他面前,要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好,百里之恒,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少年转身就要离开,百里之恒心里钝钝的,他注视着江兰禾的一举一动,挪不开眼睛,袖口里的手掐得极紧。

    这样很好,是最好的结局,他安慰自己道。

    忽然,走出一段距离的少年又飞快的折回,跑向他。

    江兰禾跑回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把通体碧玉的算盘。

    “这个还给你,以后不要再丢三落四了。”

    这句话说完,仿佛耗尽了他剩余的所有勇气。但白衣青年却迟迟没接过来,他愣在原地,好似想什么出了神。

    无法,两人这般僵持了片刻后。

    “你……”

    江兰禾讷了一下,而后硬着头皮上前。他强迫性地牵起百里之恒一只手,摊开掌心,把算盘放在上面。

    百里之恒还是没什么反应,这次他亦无言,只转身走的坚决,人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江兰禾真的被他赶跑了,这不就是自己的目的么?他应该高兴才对,然下一秒,抽丝剥茧的疼痛自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似乎有一双手死死揪着他的心脏,让人透不过气。百里之恒的手逐渐收紧,牢牢握住玉算盘,好像这是他唯一能一直拥有的东西。

    没事的,一个人就足够了。

    青年在原地靠着桂树静默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眼里痛苦迷惘之色散去,恢复了清透。

    百里之恒心下有了计量,他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垂花门外唤了一声。

    “来人。”

    立时便有侍从鱼贯而出,扶手问道。

    “主子。”

    他点头,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嗯,备车。向宫里递一份帖子,我有事要面见陛下。”

    “是。”

    侍从们躬身应着下去,只有管家忠伯立在原地没动。

    “少主,您要沐浴更衣吗。”

    丞相放火烧相府之前,驱解了下人们。这么多年过去,只有忠伯还陪在他身边。

    百里之恒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酒气冲天。是该好好梳洗一下,他点头道。

    “好。”

    “欸。”

    忠伯应了一声,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忠伯,还有事么。”

    “少主,太子殿下和陛下,并不是同样的人。或许,您起码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听听殿下会怎么做。”

    百里之恒眉心一动,看着眼前年逾花甲的老人问道。

    “忠伯,你都知道些什么。”

    “少主,老奴从小跟在相爷身边长大。他的心思,他的眼光,我想除却夫人以外,不会再有谁比老奴更了解了。”

    “相爷是什么样的人,少主也是知道的。您还记不记得当初,相爷怎么对您讲的。”

    那是在他和周稚弗比完君子六艺后,几个月的沉寂。他正临摹着书法,丞相在一旁看着他的字说道。

    “无忧啊,祖父不能保护你一辈子的。但阿弗会是你的亲人,更是不管到时候,你都有的一条后路。”

    忠伯俯身作一揖,继续道。

    “少主,您还记不记得,是谁把您和皇后娘娘救出来来的?是太子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