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色烟光残照里,危楼黯黯生天际

    “皇兄,他这是在藐视皇权。”

    “皇兄,你不觉得你太过宠幸魏家了吗。”

    “即便皇兄已经决定要传位于晋王,也不该给魏家这样大的权势。到时外戚干政,皇权旁落,岂非覆水难收。”

    “至于尚方剑,不过是臣弟一时兴起,在古董拍卖会上买下来的赝品。臣弟实在看不惯他们嚣张的样子,才……”

    端木清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臣弟犯下欺君之罪,没什么好解释的,但凭皇兄责罚。”

    高座之上的帝王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站定。

    端木清嘉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跪在地上的人,到底,他是这世上唯一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

    “你以后还会这样和皇兄作对么?清和,我只会原谅你这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回禀皇兄,臣弟不敢了。”

    端木清嘉眉心一动,听出了弟弟语气里的酸涩与不甘。

    “来。”

    帝王向他伸手,端木清和刚一搭手上去,便被大力拉了起来。端木清嘉同他对视了片刻,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啊,有皇兄在,还担心他们翻了天不成。只要咱们兄弟是同心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怕得就是连有着血缘羁绊的亲人,也在算计。

    “去吧,记住朕的话,以后万不可如此莽撞了。”

    “多谢皇兄。”

    待端木清和离开后,他方才一步一步走回了高位上。端木清嘉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他拿起了桌上的奏折。

    底下搁置着两幅画,一幅上面画着一个红衣少女,一幅上面画着一个黑衣公子。他看着少女,眯了眯眼睛。

    “清和,这都是为了咱们的兄弟情谊,别怪皇兄。”

    “陛下,昭成侯和少府卿赵大人在外求见。”

    “传。”

    两人向元德帝行过礼后,起身。

    崔空龄生得一副俊朗的好皮相,他眉目盈盈,总是带着笑。此刻因面见帝王,他礼数周全,且着意做出些不同于平时浪荡子的正经模样。

    这般讨巧乖顺,没人能板着脸同他讲话。俱是不自觉被感染,也变得和颜悦色不少。

    “皇帝舅舅,盛京的好东西真多。只魏家这次宴会上给侄儿的东西,侄儿就没见过。”

    “怎么,朕赐给你的那些还不够,现在又来讨要东西了。”

    “不过空龄啊,你既这样喜欢盛京。不若扔了岭南,就可以在这里长住,如何。”

    崔空龄连想都没想,当即应下来。

    “好啊皇帝舅舅,侄儿愿意。盛京什么都好,美人多,好东西也多。岭南荒僻,什么都缺。”

    “你愿意,朕可还找不到能顶替你,去接管岭南的统领呢。”

    岭南的几万将士,都是崔空龄一手带起来的,向来只忠于他的命令。若是强行换了人过去,只怕会生反骨,得不偿失。

    崔空龄面上当即浮现出浓郁的失落之色,帝王状似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行了行了,朕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次想带什么东西回去,只管列了单子送过来,朕教人给你抬了去。”

    崔空龄当即眉开眼笑,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喜悦,高兴的宛如孩童一般。

    “多谢皇帝舅舅。”

    “空龄啊,朕还有些事要交代给修明,你先下去吧。”

    跟在崔空龄身后的白衣青年,整个人淡薄的好似香炉里的一缕青烟。连带着思绪都教人来不及看清,就散尽在风里,捉也捉不住。

    崔空龄低头,眸里飞快闪过一丝担忧,复又言笑晏晏的拜别帝王。

    “是,微臣告退。”

    金殿中又是只剩两人,良久,元德帝问道。

    “修明,这次魏家的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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