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尾禾宴(上),出逃的小倌

    他的腰间佩戴一块墨玉,黑色玉质迎着淡薄的秋阳——通体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是玉中极品。

    风吹动他的青丝,如一匹黑色的绸缎铺染开来。

    她还没来得及再问些事,几个拿着皮鞭的壮汉便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为首的壮汉脸上一道深入骨肉的疤痕,从眼尾一直延伸到嘴唇。

    他笑起来,显得无比狰狞。

    “这位小姐,他是我们越人楼里的倌儿,还没调好。”

    越人楼,顾名思义,取了《越人歌》的名讳。越人歌虽讲得是男子之间同性的爱恋,但亦凄美动人——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但越人楼可就没那么高雅了,几国之内好男风者不再少数。北襄最大的男风馆,就是越人楼。

    越人楼的幕后老板,是当今傅家大统领的嫡子,傅行玄。这点,端木隰华也是知道的,要救下这男子,光用钱指定是不够的。

    “我要这个人,你且去告诉你的主子。如果他有问题,只管来南安王府找我便是。”

    南安王府,看来这人是长宁郡主了。但主子那边,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刀疤男想了想。

    “就算你这么说,但这身份上我们也没法分辨真假,万一到时候去了南安王府,没见着你,或者您赖账了。”

    “不如这样吧,小姐在我们这儿留下个抵押的东西。这样,主子去南安王府见着您就还回去。要是没见着,我们也好有个交代才是。”

    壮汉扫了一圈她身上,最终目光落定在清野。

    “不如就要您眼前这位姑娘吧。”

    “不行!”

    “小姐,我去。”

    “清野。”

    少女转了转眸子,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相信我,郡主。”

    少女目光坚定,她点头。

    清野眉眼弯弯,看着几个壮汉,尤其对上刀疤男人,脸上一点没有畏惧憎恶之色,笑意愈发甜美。

    “这位公子看着受了伤,我先和小姐扶他上车,你看可以么。”

    他迟疑了一下,不过想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不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嗯。”

    两人扶着青年,快到马车时,壮汉突然开口,颇有些猥琐。

    “他可不是受了伤,小姐正赶上了好事儿,我们刚给他用了药。”

    嗯?什么药。

    青年欺霜赛雪的面容渐渐染上一层绯色,微微溢出一声喘息。只一双眼睛依然清冷自持,然握紧的拳头上青筋凸起,昭示着他现下极力的忍耐。

    “无事,姑娘不必担忧。”

    端木隰华:“……”

    她挑眉,这个样子怎么不担忧?刚刚他抱着她的时候,就感到这人身上不正常的体温。结合刚刚那些大汉的说辞,bā • jiǔ 不离十就是情药了。

    “欸,义叔,他好重,你快来帮忙扶一下。”

    清野向马夫递了个眼神,少女目光颇具压迫性,想到现下几人所处的情形。他起身撩开帘子,一同扶着青年到车内。

    “郡主,坐好了。”

    清野连带着把车夫往里面一推,双手接过缰绳。驾车越过几个大汉,向着前面一路跑去。

    “妈的,被耍了,追。”

    马车内,车夫倒在地上,青年捂着胸口在一侧微微喘息,端木隰华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唯一的好消息是甩开了后面追着的人。

    但总不能带着这人去焦尾禾宴啊,他还中了情药,真是要命,这下可怎么好。她心下焦急,却突然想到这处离醉月楼不远。

    从前面的路口拐过去,掉头去百花井巷就能到,虽然这样焦尾禾宴可能要迟到,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清野,我们去醉月楼,找南絮姑姑帮忙。”

    “欸好,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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