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很疼

    她看着眼前的青年,在说起那个女子时。积雪消融,满目柔光。

    或许她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他,不知他绝情起来,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自己,都逼入毫无转圜的余地。

    “呵。”

    红衣少女红唇鲜艳,缓缓勾出个嘲弄的笑来。

    他来的时候深情款款,走的时候,对她弃如敝履。所谓相知,所谓相守,所谓长情。果真都是不可求的虚妄。

    很好,好极。她不是没脸没皮硬要凑上去的人,既然他已经不需要她,且有了心爱的姑娘。又言明不想同她做朋友,她应该识相一点才是。

    “你不想见我,我也不会见你。江湖道远,世道险恶。谢郎,还请多多保重。”

    少女说完,转身走进屋里,带上房门,而后无力地瘫倒在地。

    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娘亲,我好想你。

    青年看了一会,车轱辘的声音吱呀作响,在暗夜的石板路上倾轧而过。像是梦魇的人,啮咬磨牙又伴着无助的嘶吼。

    他推着轮椅来到正堂门口,谢喻之和清野在内等待着。

    “小七,该回家了。”

    谢九思温和开口,声音不大不小,正能被屋里的人听得清楚。

    “小叔?”

    白衣少年推开门,愕然地看着眼前人。他端坐在轮椅上,手里抱着一只做工精致的黄花梨木镜匣。

    小叔腿脚不便,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为了找自己么。仿佛看出他在为什么疑惑,青年眉目和蔼。

    “有些事,我本要来取些东西,恰是郡主想教你转交给我的。”

    “小叔,那郡主呢。”

    “我已经向郡主道过谢,做过告别了。”

    言下之意是可以走了,小叔办事一向妥帖。谢喻之点点头,不疑其他。

    少年上去推上他的轮椅,向着身后鹅黄衣裳的少女略一点头。

    “多谢招待,烦请清野姑娘告诉郡主一声,喻之先走了。”

    清野应下,悄无声息地潜随在后。

    两人来到门口,谢喻之正想着搀扶他上马车。青年摆手,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另一辆马车。

    “喻之,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必担心,管家在车上。”

    白衣少年点点头,独自上了来时的马车。看着车影消失在拐角处,青年缓缓推动着轮椅走向另一处深巷。

    “主人。”

    “嗯。”

    “半月后魏家的焦尾禾宴,你务必要跟在她身边,时时留心。”

    “是。”

    “主人。”

    清野顿了顿。

    “嗯?”

    “为什么不告诉郡主。”

    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郡主,不惜被她误会也要独自抗下所有呢。

    青年失笑,没想到她问的是这样的问题。看来少女是对珠珠儿上心了,这很好,如他的期许一般。

    他看向面前女子,面上越发温和。

    “她年纪还小,未来很长。我不能教她把一切,都赌在我身上。”

    原来,正是因为懂得,所以才无情么。

    “回去吧,给她煮一碗安神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