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知道东坡先生

    不一会,莺莺燕燕的女子进来。

    彩儿姑娘一曲热舞,舞姿曼妙,飘飘欲仙,艳煞旁人,待她一曲舞罢,安静坐到长孙冲身边。

    “铮铮铮……”

    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阵阵琴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歌声婉转动听,但房遗爱却无心去听,正是那首《水调歌头》,自从头一句出来后,他立马绷紧了身体,心中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房遗爱像百爪挠心一般,伸直脖子,使劲往屏风后面瞅,想看清后面唱歌的人。

    “她就是那个穿越者?”

    “房二咋了?听傻了!看你没出息的样子,没见过女人咋的。”

    “看你心痒的,完全就是个雏儿。”

    三人一副过来人姿态,之后是程处亮突然问:“你不会动心了,看上人家雪云姑娘了吧?”

    对他三人的风凉话,房遗爱置若罔闻,最终安耐不住心中急切,不等女子把词唱完,他便起身冲了过去。

    虽说有点不爽对方抢了自己的词,但说归说,倘若能有另一个穿越者,他还是很激动的,兴许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唉唉唉,房二你猴急什么!没人跟你抢……”

    程处默他们出言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房遗爱直径闯进屏风。

    长孙冲是个文人,觉得他太过粗鲁了,“一点风度也没有,莫吓着人家雪云姑娘。”

    屏风后,是个十三四的少女,样貌清秀,十指修长,白皙如玉,轻轻拨动琴弦,抚琴的动作十分优美,文艺气息十足。

    房遗爱顾忌不了那么多,一把抓起细腻纤柔的手腕,琴声忽然停了下来。

    “姑娘可听过苏东坡?”

    “呀!”

    正在专心抚琴的雪云,忽然被人打断,被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

    察觉手腕被男子抓着,脸上一时有些羞红,虽生活在风月场所,但她是个刚出道的清倌儿,未曾和汉子接触过,用力拧动着想抽出来。

    长孙冲三人也跟了过来,好笑地提醒道,“好了,你把雪云姑娘弄疼了。”

    “抱歉,我有点激动了。”

    “公,公子您说什么……”

    雪云声音软软糯糯的,很干净,说话也柔声细语的,显然被房遗爱的表情吓到了,像小猫一样的感觉,让人不禁产生保护欲。

    “姑娘可知道苏轼苏东坡?”

    “未曾听过。”

    “这首词不是你写的?”

    “并非奴家所作,奴家哪有那本事……”

    雪云自嘲一笑,话还没有说完,房遗爱便抢先问道:“那……这首词从何而来?你怎么会唱这首曲子。”

    “如今长安都在议此诗,奴家拿来唱了……曲子用的《水调》。”

    这个房遗爱明白,就像流浪歌手一样,什么火他们唱什么了,蹭热度嘛。

    本来的《水调歌头》,便是来源于《水调》曲,是为隋汤帝所制,到唐朝,已成为传唱不衰的名曲,

    在唐朝有大曲、小曲之分,水调歌头截取唐大曲《水调》的首章另谱新声而成。

    房遗爱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失望,眼神也暗淡下来。

    “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眼睛瞪那么大作甚,吓到人家雪云姑娘了。”

    雪云缩着脑袋,一副怕怕的样子,不太敢看他,房遗爱心中惭愧,“抱歉,我方才太激动了。”

    被他这么一闹,曲子是唱不成了。

    几人回到自己位子,和伺候的歌姬玩耍起来,雪云自然和房遗爱坐在一起,程处默这个牲口眼馋的很,但也无话可说。

    长孙冲端起一杯就来,站起身来,“这次之事得多谢房二,对我长孙家亦是大恩,还帮兄弟立功封赏,我都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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