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归

    华千歌再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王府的天空,也不是宫里的红砖高墙,而是一处阴暗潮湿的顶墙。

    她眨了好几下眼睛眼前的视线才慢慢开始清晰,她从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的冷硬地砖上坐起身,四下环顾一圈 ,这是一间小小的牢房,牢房里弥漫着长年不见天日的腐朽以及难闻的骚臭味儿。

    她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呢?华千歌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她空白的脑子里才慢慢地涌现起了一段记忆——

    当日,疏影和嬷嬷的死,孩子的失踪,皇后不断的嘲讽和挑衅都成了压垮华千歌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记得在皇后凑到她面前来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从倒在她怀里的疏影头上拔下簪子,抬手狠狠地刺进了皇后的身体里。

    “啊!shā • rén 了!王妃杀了人!”

    当簪子刺入血肉,鲜血飙射在她的脸上时,周围的宫人们无一例外地爆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随后周围的所有人一拥而上,死命地将她从皇后身边拉开。

    华千歌自己都不知道她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那时的她双目通红,眼里只有皇后那张刻薄的脸,好几个人冲过来都拉不动她,最后不知道是谁搬起了一旁的凳子,重重地朝着她的头上砸了下来。

    一刹那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淌下来,遮住了她的眼,她眨了眨眼睛,一下、两下、最后她在一片模糊的血红中倒了下去。

    ‘叮当’,疏影的簪子从她手里滑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想到这,华千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她平常保养得当的秀发不知道被什么硬糊的东西黏了一团,被摸的地方有些疼,但没有液体,显然鲜血都已经干涸了。

    而正在此时,她的牢房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没有转头,但那脚步声却在她的门口停了下来,“吃饭了!”牢卫毫不客气的声音从外头传进她的耳朵里。

    见里头的华千歌动也不动,坐在地上如同一尊雕塑一样,牢卫不由呸了一口:“什么东西,好心叫你吃饭你不吃,饿死你得了!”骂完后,牢卫便转身走了。

    牢卫走后好一会,华千歌才慢慢起身走到了门口,只见她的一天的伙食就是一碗稀稀拉拉能看到几粒米的白粥,外加一小碟咸菜,但现在那白粥上头正静静地漂浮着一团绿色的浓痰,很显然就是先前离开的那牢卫吐在碗里的。

    华千歌端起那碗粥面无表情地倾斜,看着粥水一点一点倒掉之后,她又慢慢地走回去躺下了。

    躺下后,牢里便一点声响也没有了。隔了不一会后,有一只老鼠试探性地跑出来一点点,又跑出来一点点,见没有动静,它飞快地从华千歌的身上爬过去。

    华千歌还是躺着,一动不动。

    一晃就到了晚上,牢卫过来收碗的时候见粥水全都被华千歌倒掉了,而且挑衅似的,全部倒在了牢外头,以至于那截走道儿上又脏又黏,就像是他中午吐出去的那口浓痰一样,梗在了他的喉咙里。

    “妈的,臭婊 子!给你脸不要脸,居然还敢嘲讽老子,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吗,你他妈现在就是个活不了几天的阶下囚,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牢卫一边脏字连天的咒骂着华千歌,一边拿出钥匙开了门,冲到华千歌身旁就将闭着眼睛的华千歌从地上拖了起来。

    “臭婊 子!敢看不起我!老子今天打死你!”那牢卫精得很,虽然对华千歌动手,却并不打在脸上,而是一脚一脚地踹在华千歌的身上,尤其是肚子,那是女子身上最为柔软的地方。

    可任凭他如何拳打脚踢,华千歌却始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感觉就跟他在揍一具死尸没什么区别。

    牢卫觉着不痛快,于是停下来想了想,随后他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猥 琐的笑容:“在这跟爷爷装清高呢,是不是?没关系,爷爷有的是法子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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