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簪

    陆烟儿戳了戳背篓,说道,“这只老母鸡好像很得娘的喜爱,就这么杀了会不会不好?娘还想留着它下蛋呢?”

    话虽如此说,但陆烟儿看背篓下的母鸡的眼神宛如已经看到了它被熬成汤的样子。

    沈秋还是第一次见媳妇这副馋样,淡定地说道,“我就说这只母鸡自己跳到了院子里,淋了雨,我们回来看到它地时候,它已经奄奄一息了。”

    陆烟儿小跑到沈秋旁边坐下,捧着脸崇拜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做坏事的兴奋表情,娇声娇气地说道,“相公,没想到你原来还会骗人!不过你一本正经地骗人的样子好好看,我喜欢!”

    沈秋侧眸看了她一眼,勾着唇说道,“你喜欢,就好。”

    两人杀鸡拔毛,烧火熬汤,忙得不亦乐乎。

    喝到心心念念的鸡汤的时候,陆烟儿满脸的幸福。

    只是天色一碗,却是不能吃太多,不然该睡不着了。

    今晚天凉,鸡汤放到明天也不会坏,两人将剩下的鸡汤舀到盆中,放在锅里盖上盖子,各自漱了口,便回到房中,准备休息。

    陆烟儿坐在床前,正准备将发簪取下来看看,一道身影就挡住了她的视线,伸手替她将发簪摘下来,放到她手中。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而下,愈发衬得她微微扬起的小脸白嫩无暇。

    在烛光的照耀下,他可以看到她脸上几乎看不见的绒毛,此时的她看起来温婉动人,让沈秋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似看到了新婚那天,他也是这样站在她面前,她身穿大红嫁衣,双手交叠在双腿间,当他揭开红盖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她。

    他优然记得当时她的表情有多么无助和绝望,那一刻他便知道她不愿嫁给他,他没有碰她,等待她真正接受他的那一天。

    后来她忽然愿意与他亲近,还与他有了夫妻之实,让他欢喜的同时,内心却觉得不踏实,不真切,不满足。

    可这一刻,他满足了。

    她是他拜过堂的妻子,往后他们拥有彼此,共度余生。

    沈秋问道,“家里有酒吗?”

    虽然不知道沈秋为什么忽然想喝酒,但陆烟儿也没多问,说道,“橱柜里有一坛上好的女儿红,还没开封呢。”

    那是她母亲亲手为她埋的酒,是她出嫁之时,唯一从陆家带走的东西。

    沈秋转身进了厨房,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两杯酒,他将其中一杯酒交到陆烟儿手中,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们还没喝过交杯酒,现在补上,好不好?”

    陆烟儿神色一怔,认真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噗呲一笑。

    “好吖!”

    沈秋紧绷的身体一松,坐到陆烟儿身旁,呼吸沉稳。

    两人臂弯交织,缓缓饮下杯中的女儿红。

    他们看着彼此,眼底绵绵的情意毫无保留暴露在对方的眼中,空气中好似有什么缠绵的气息在交缠不休。

    酒杯掉落在地,两人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