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定了她

    这一刻,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可是,她又是那样平静的看着顾时南,对他平静地说,

    “我有自知之明。陆小姐怀孕,顾总跟陆小姐年底会双喜临门,像我这样一个无关紧要仅供男人享乐的女人怎么能撼动得了你们的婚事呢?”

    顾时南目光从温九龄身上撤回,手指随意地拨弄着手腕上的佛沉珠,似笑非笑般地说,

    “温小姐,有自知之明我很欣慰。”

    温九龄松开了被攥在掌心里的被子。

    她赤着身子,从床上下来。

    晨光里,抛去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暧昧红痕,她肌肤白的近乎发光。

    她整个人于晨光里,更是嫩的叫人想要将她摧毁。

    顾时南看着她弯下腰,捡起已经被撕烂的晚礼服。

    她抖开晚礼服,在研究应该怎么穿回去。

    可是,被撕烂的晚礼服又怎么能穿得回去呢?

    “顾总,我衣服不能穿了。”

    温九龄抱着破损不堪的晚礼服,眼睛平静的看着他,说,“能麻烦你叫人送套衣服过来吗?”

    顾时南看着她眸色平平的眼睛,唇上溢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那笑容幽冷而邪魅。

    “但温小姐,想从我这里要的可不仅仅是一套衣服呢。”

    温九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喉头滚了滚,声音仍然透着沙哑,“顾总,你该不会出尔反尔?”

    顾时南再次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他笑看着她,慢条斯理的说,“把话说清楚,出尔反尔什么?”

    温九龄羞愤,“我昨晚找你,说愿意割肝救顾小稚,你不要赶我离开兰城……”

    “是么?”

    男人轻轻的笑。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我答应你?”

    温九龄眼瞳因为难以置信蓦然放大了几分。

    她脸色白的已经不能再白了,恼羞成怒的声音有些尖锐,“你玩我?”

    “温小姐,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温九龄真想给他一耳光。

    她目光通红的看着他,整个气管都像是被人簕住了一般,气的发不出一个字来。

    “算了。看在你昨晚那么卖力讨好我的份上,你可以继续留在兰城。”

    他如同施舍般地对她说。

    温九龄心脏像是被上了铁锈的钝器劈了似的,疼到麻木,“那就谢谢……顾总了。”

    她最后平静地说。

    顾时南目光深不可测地看了会儿她,不紧不慢地说,

    “你企图用割肝救顾小稚这件事威胁我,只怕是不行的。我不信,全帝国的资源库,找不到第二个跟他肝脏匹配的人呢。”

    这一刻,温九龄觉得他骨子里简直是恶劣透了。

    他吃定了她。

    只要他想,她就永远都受制于他,也永远都逃不出他的魔爪。

    可温九龄又悲哀地觉得,现实就是如此。

    她睫毛垂着,喉头发紧地说,

    “像我这种命贱的连最后给我收尸的人都未必有,哪里敢真的去威胁您呢。我只是被逼无奈,想要留在兰城罢了。”

    顾时南觉得她跟从前很不一样了。

    最早的时候,她对他言听计从,乖软又服帖。

    前阵子,因为分分合合,她对他隐隐露出冰山一角的真实嘴脸,那时的她棱角分明得有些尖锐。

    现在,她虽然……听话,但总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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