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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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屋的小径上,已给李氏把过脉的陈梨越想越气恼。

    凭什么!凭什么林茹月一出生就是相府嫡女?而她不仅要寄人篱下,甚至连穿个衣裳都要被她嘲讽。为了一个好名声,还要日日去给那些下等人把脉看诊,就连脏兮兮的乞丐她都要强忍着恶臭,笑着与他们问诊开药。

    想到刚才看诊时,李氏愈发迷惘的神情,她心中更是涌上一阵快意。

    第二日,林茹月起了个早,去看望李氏,想趁着天好,与母亲一同晒晒太阳。院内玉兰花凋零残落,仅余下一丝淡香在空中。李氏正半卧在榻上,海棠端着药碗一勺勺地喂着。

    “娘。”林茹月提着裙边,小跑了过去,从海棠手上接过了药碗。“我来吧。”

    “昨日可玩得开心?可有看上哪家的公子?”递过药碗,还躺在李氏的示意下,拿了两个软枕靠在床头,又扶着她坐起了一些。

    “那些世家公子实在无趣,女儿才看不上呢。”

    然而,连翘却接话道:“小姐是看不上那些公子们,可那些公子们可都个个喜欢咱们小姐呢。”

    喝下了最后一口药,林茹月从一旁拿了个蜜饯递了过去,缓缓苦涩。

    李氏“哦?”了一声,继而问道:“是哪家的公子?”

    “不可胡说。”林茹月朝着连翘瞪了一眼,撒娇道,“难道女儿就非得嫁人不可吗?”

    李氏温柔地拂过女儿的发丝,“我与你爹只有你一个女儿。若是百年后,独留你一人,怕你孤寂。”

    “娘!不准说这些,我可不爱听。”李氏身子不佳后,常常动不动就感慨一番生死,林茹月最听不得这些。

    “夫人,有贵客求见。”未等到海棠将药碗送出去,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侍女走了进来。“定远侯夫人携定远侯世子亲自递了拜帖来,特来看望您。”

    “怎的突然来了?”按道理,也该是先送拜帖才是。李氏刚喝完药,本是想在睡一会儿的。

    见李氏不太想待客的样子,林茹月立刻道:“娘,不如让我去吧。你身子不适,我与他们说一声便是。”

    “无妨,娘只是有些困乏罢了。人既来了,还是见一见的好。”得了李氏这句话,海棠扶着她起身,去往内室换衣。林茹月让人清了药碗,又命人将屋内的窗门都打开,趁机散散屋内的浊气。“这床铺可换过了?”

    “三日前换了新的。”侯在一侧的菊秀回道,她与海棠都是李氏的陪嫁侍女,只是菊秀性子更安静些,做事虽不出挑,但也规矩。因而,海棠多负责照料李氏的日常衣食出行,菊秀则多在院内照料李氏的起居住处。

    “今日天好,抱出去晒晒。”林茹月瞧了她一眼,正要转身离开床边,却忽而看到了挂在床头的一个绣袋,纹样与针脚都十分粗糙,不似林府的样式,“这绣袋是从哪里来的?”

    正整理着床被的菊秀冷不丁身形一抖,随即她镇定自若地答道:“哦,那是前段时间陈大夫给夫人的,说是可助夫人安睡。”

    说完,菊秀抱着床被就去了屋外。

    林茹月将绣袋解了下来,凑近了闻了闻,满是浓郁的铃兰香,又混着些中药的味道,一时间难以分辨。想到刚才菊秀回答时,不太自在的模样。林茹月将绣袋挂回了原位,吩咐连翘道:“找人盯着菊秀,查查她最近都见了什么人,去了哪里。”

    “是。”连翘看了一眼那绣袋,问:“那这个绣袋?”

    “邯太医明日来给母亲看诊,届时问问她即可。让院中的人多留心一些,以免偷梁换柱。”李氏最近常提起陈梨的医术,偶尔也会说上两句怜惜她孤苦的话语。林茹月知晓母亲一向是心慈手软之人,怕是直接与她说,会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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