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宠挺累的

    秋蝉平静地看着这边哭还抹泪的可怜小丫头,眼神冷淡。

    要不是她看了个仔细,谁会想到她会和刚刚泼自己脏水,骂得比谁都脏的是同一人。

    “殿下今夜宿在了檀夫人这里,芳夫人这样怕是不合适吧。”只她到底是含光院的人,该说的还是得说。

    哪怕自家院子里那位,不见得比对面的芳夫人好到哪里去。

    小丫头恨恨地瞪了秋蝉一眼,却也不回她的话,只再一次拔高了音量:“殿下,殿下!芳夫人是下腹不适呢,这几日吃什么也没有什么胃口!”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里面就是想装听不见都难。

    苏檀看着眼角还带着情欲,但眼神却深邃得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男人,眸子闪了闪,微微侧脸:“殿下,要不你去看看吧?”

    她听说了,“自己”身子不适的这个把月,萧逐野留宿对面芳夫人的菡萏院次数最多,故而她敢这么做,也不足为奇。

    要说起来,这个争宠的法子还是她“本人”第一个想出来的。

    只是过往“她”是屡试不爽,就是不知道旁人……

    苏檀正琢磨着,没有发现身上男人眼神里一晃而过的诧异,“檀儿这是要把爷往旁人院子里推?”

    苏檀眨了眨眼睛,眼角瞬间又红了:“爷这真是冤枉妾了,妾只是怕芳夫人身子出了岔子,再说那小丫头说的,是喜事也说不定呢……”

    萧逐野听到这句话,微眯了双眸:“你过往不是……”

    苏檀小声地打断萧逐野的话,乖巧道:“过往是过往,如今妾大病一场,知道自己以前太过任性,想到自己病的日子,再想想芳夫人说的话,万一真有个好歹,岂不是妾的罪过。”

    她哪里听不出萧逐野是在说她以前争宠争得头破血流的事情?

    她倒也不是一定要狗男人走,只是刚刚他要了两回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她是真的不想再大战一回合了。

    这种事,情投意合的时候倒是如鱼得水;要是一方单方面被干,就太尼玛伤元气了。

    况且她好不容易才把这具身体养回半条命。

    这话说的,真真是深明大义得挑不出半点儿毛病,以至于萧逐野都有刹那间的恍惚。

    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刮了一下苏檀的鼻子,低头亲昵了一下:“难得你这般明事理,既如此,爷便去瞧瞧,但爷可以允你一个条件。”

    苏檀:?

    这是什么?提裤子走人的补偿?还是睡一觉的价钱?

    不管怎样,不要白不要!

    想到自己吃了近一个月的清粥白菜,苏檀咽了咽口水:“那……爷可以给妾在含光院弄个小厨房吗?”

    萧逐野想过女人是欲擒故纵要自己不要走;也想到要求自己明夜过来;甚至想过珠宝首饰,唯独没有想过这样一个要求。

    “府里短了你的吃食?”萧逐野挑眉,语气都带了几分不悦。

    “不,不是。”苏檀多会察言观色一个人哪,一见萧逐野这样,就知道这狗男人是因为没有猜中有些不爽,当即找补道:“是妾想要吃江南的饭菜了,妾最近时不时会想起儿时和娘亲在江南的日子……”

    萧逐野听到这话,想起苏檀的身世,蹙着的眉舒展开来,最后缓缓点头:“明日便让人给你来弄。”

    说罢捏了下苏檀的脸颊,翻身而起。

    苏檀心里一喜,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叫下人过来帮男人穿戴整齐,又目送他出门。

    等到房门一关,苏檀身子往蜀锦上一倒,长叹了一口气。

    累,真尼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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