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

    因着箭头没有拔出,他的肌肉也足够紧实,并无多少血液流出,这一路我忙着逃跑,亦是没有发觉。

    泡水后,加之天气略微炎热,这些伤有的已经开始化脓,

    一想到他自己有伤,还要护着我,我的心便一阵阵抽痛。

    好在村里人靠打猎为生,老郎中很是擅长治疗外伤。

    用了外伤药,又给夏景淮灌了汤药,当晚,他便苏醒过来。

    他死死拉着我的手,似乎松开便是永别。

    我有些尴尬道,“二哥,我们已经安全了,你好好养着,过几日咱们便去寻大军。”

    夏景淮将我的手放在胸口,声音低哑道,“回去咱们就大婚吧。”

    “便是死了,你也是我夏景淮的媳妇。”

    我鼻子一酸,抬手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往后少吃点儿,太重了。”

    “玉婉。”夏景淮抬手,将我的手贴在脸上,苦涩道,“我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

    “胡说。”我嗔道,“咱们命硬,而且,我当初进北齐皇宫选秀的时候,董嬷嬷没认出我便说我是个旺子旺夫的。”

    “跟我一起,你怎的会死?”

    我们正聊着,药童端着一碗饭菜走了进来。

    我不是个挑食的,但这饭菜,属实糟蹋了粮食。

    可惜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

    兵器盔甲,随身携带的银子都丢在山上了。

    不然,我还能补贴一二,说几句嫌弃的话。

    “小恩公,家中余粮可还有?能允许我亲自下厨吗?”

    听我如此问,药童赶忙点头,“有,咱家旁的没有,粮食多得是。”

    我松开夏景淮的手,跟他去了厨房。

    因着老郎中医术不错,村里人时常送些粮食过来,他们家的吃食还真是不少。

    便是今儿刚打的兔子也有一只剥了皮用盐水泡着的。

    顶着得罪老郎中的巨大压力,我烧火起灶,做了红烧兔肉,和两碟清炒野菜。

    药童闻着味儿口水流了老长。

    老郎中也是个鼻子尖的,闻着味道来了厨房。

    他只是浅尝了一小块兔肉,便当场拍板儿,让我这几日为他们家做饭。

    晚饭,夏景淮也吃了不少。

    老郎中说他能吃能喝,不出十日便可以痊愈了。

    时运对一个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这便是我跳水,来了村子后最大的感悟。

    药童的爹娘早年离家,至今未归。

    二人年龄比我和夏景淮稍大几岁。

    因着他们离家之时,药童才刚出生不久,至今已经有十年了。

    村里人对他们的样貌已然没多少印象。

    故而,都以为我们是药童爹娘。

    老郎中和药童没有否认。

    就连村子的里正和村长亦是没有怀疑。

    那群平西军找来的时候,我们在村里已然居住了五日。

    夏景淮已经能下地正常走路,衣裳也都穿得跟村民无异。

    无人怀疑我们的身份,就这般混了过去。

    后来从药童口中得知,是我们拿了干饼的村子有人把我们进村的事告诉了平西军的人。

    若是往日,我定然会去把那个村子屠了。

    现下,并无这个想法。

    就如我问老郎中为何要帮我们。

    他说,他信好人有好报。

    我算是个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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