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老有钱了

    有拍手叫好的,有捶胸顿足怒骂的。

    这些我根本就不在乎。

    饿死当兵的可不成,旁的,我管他是什么王,什么官儿。

    一直忙活到翌日下午,才彻底收拾了京城明面儿上的土豪。

    留夏从武掌管国事,有许崇山负责粮草一事,我便安心与夏景淮率军出征了。

    娘抱着豌豆送行,我伸手欲抱豌豆,却见他扭过头,背过身,小嘴嘟囔道,“你是坏女人,你杀了娘。”

    我轻笑一声,跳上马背,“娘,他若不肯认我,莫怪我心狠!”

    我特么现下连给沈煜找药都不想了!

    不带这么玩的。

    从我在宫里遇到林卿卿到现在,纵然所有人跟我说沈煜与林卿卿没有旁的关系,我都不信。

    连我儿子都跟林卿卿叫娘了,才丁点大便恨上了我。

    我咬了咬牙,冲全军喊道:“开疆拓土,踏平西晋!出发!”

    兵士们早便习惯了我出征前的喊话节目,一个个跟我一起喊叫。

    八十万大军的喊声,几乎能把京城给掀了,我的心也在此刻得到了短暂的平静。

    大军前行,我调转马头,俯身对娘道,“你的小外孙,你喜欢,便带走吧,还有你喜欢的那个姑爷,若是你能救,也一并带走,莫要让他们脏了我的眼!”

    娘要解释什么,我岂肯听!

    这次没有跟娘拿银子,便是一早就生了她的气。

    从那次在夏宅她与沈煜嘀嘀咕咕开始,我便觉得不对劲儿。

    到底沈煜是她亲生的,还是我?

    他们在谋划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我已经是北齐皇帝,是东周一字并肩王。

    坐拥万里山河,我不配知道他们的筹谋吗?

    多好笑!

    策马追上夏景淮,我道,“咱们大军不宜分兵行动,派几个暗卫去西南寻药吧。”

    没错,我不去了。

    沈煜不该死吗?

    就算过往都翻过去,我儿子恨我之事也翻不过去。

    “你放心旁人去?”夏景淮有些担忧道,“莫要置一时之气。”

    “二哥。”我笑道,“我是不是变了?变成了一个狠毒的女人?”

    “胡说。”夏景淮苦笑道,“世道如此,容不得你心慈手软。”

    “就说宫里那帮妃嫔吧,哪个不是有背景的妖精,你放过她们,将来她们便会以各种理由寻你晦气。”

    “顺王府也是如此,你当时能决定杀光是对的。”

    “那些下人都是跟主子一个鼻孔出气的,若是他们逃了,将你的容貌行踪出卖,你可有活路?”

    其实我说的是对待沈煜和豌豆之事。

    当然,他不是一个好听众,这里也没有好听众。

    我能说给谢润听,还是说给夏从文?

    都不能。

    心能痛到麻木,人也能被这种痛折磨到感受不到外界温情,甚至无法释放温情。

    好在我与夏景淮早先在北齐接触便不多,之后在东周虽然日夜相处,他亦是不知我曾是个喜欢撒娇耍赖的小姑娘。

    就如我对沈煜说的那般,回不去了。

    我才多大,刚满二十啊,竟承受了许多人一生都未必能经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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