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脸

    仍觉不够,他将布包里剩下的东西提了过来。

    里面竟然是胭脂水粉。

    他亲自为我上妆,为我描眉画眼,端详了一下,感觉不够,让我坐在椅子上,他则是将批阅奏折用的朱砂笔拿了过来,亲手在我额前画了花钿。

    “玉婉,你可真美。”

    我起身,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大宝儿,娘美吗?”

    念雪蹦蹦跳跳道,“娘是仙女下凡,娘好美!”

    “咱们去看老五,马车我已经准备妥当。”夏景淮拉起我的手,“快到他的忌日了,若是咱们那时起兵,便不能去给他上香烧纸了。”

    我心下一暖,扑到他怀里,轻声道,“谢谢二哥。”

    “走啦!”夏景淮道,“小念雪,跟着你祖母回府吧,我与你娘去探望你舅父。”

    湘王妃起身,冷沉着脸,欲要说些什么,夏景淮扯着我的手,从她身边大步走过,随口道,“脸是旁人给的,不想要可以割了。”

    我甚至不敢想身后的湘王妃会是个什么神情。

    反正,若我被人这般说,定然难过死了。

    不过,我不是她,自然也不可能如她那般大过年的跑人家寝殿给人甩脸子。

    整个东周官员,哪个不知我与夏景淮同住养心殿?

    甚至,我睡龙榻,他睡软榻这帮人也是知晓的吧。

    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她跑这儿来给我甩脸,若非看在夏从文陪我征战,夏从武救过我,夏禾与我情同姐妹,杀了她都是恩赐。

    马车已然停在养心殿门口的宫道上,我被夏景淮抱上了马车,不经意间瞥见湘王妃那凝了冰霜的目光,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她要搞事情!

    唉,这帮女人玩得属实低端,我更喜欢不服来战这种。

    玩那些阴司手段,良心不痛吗?

    夏景淮在我身侧坐定,从怀里取出个汤婆子放到我怀里。

    “昨儿酒水饮得多了些,没睡好吧,路途遥远,你多睡会儿。”

    说着,他拍了拍大腿,我会意,躺在了他的腿上,抱着汤婆子歇息。

    “都城外有禁卫军等候,咱们先去烧鹅店吃烧鹅,再买些糖葫芦什么的路上吃。”

    我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道,“吃那么多糖葫芦,你想我牙齿痛啊!”

    夏景淮抬手轻轻揉了揉我的脸蛋儿,笑道,“灭国之战一旦打响,不是敌死,便是我亡,该吃吃,该喝喝,就算死在战场上,咱也不后悔。”

    “我已然立下遗诏,传位给豌豆。”

    “传位给豌豆?”我挣扎着坐起身,“你们夏家又不是没人了,你传位给他,怕不是疯了?”

    夏景淮无所谓道,“豌豆是你的儿子,也是咱们这帮人的儿子。”

    “想你那会儿怀着身孕与匈奴人厮杀,我便心疼。”

    “不过,我传位给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是沈煜的儿子,若我们都死了,沈煜定然会护着豌豆将四国一统。”

    “他够狠,够阴,他的种儿也差不了。”

    我没想到夏景淮竟会如此想。

    只觉得他的胸襟非常人能比。

    若说这世间有人能与他想法一致,那便是沈煜了。

    只是他们二人的起点不同。

    沈煜一无所有,夏景淮本就是东周太子。

    虽都坐于高位,却经历着不一样的血腥和厮杀。

    夏景淮更加磊落一些,完全是因他本就是太子不需要从最底层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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