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碎了

    “若非五哥会说匈奴语,将我们假扮成匈奴人,我早便死了。”

    “你不该杀他,他与我说你的处境也很艰难,说你暗地里为我做了多少,让我不要恨你。”

    “那会儿,我是原谅你了的。”

    我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你怎么能对他下手?”

    “烨哥哥,他活着的时候,我并不爱他,从未动过念头。”

    “我一直都当他是我的亲兄长。”

    “他死了,我才发现,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

    “是你亲手杀死了那个陪我出生入死,爱我入骨的人,你让我如何原谅你?”

    说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好吗?”

    沈煜咬着唇,迟疑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手。

    我已然浑身无力,扶着茶桌,坐在椅子上,遗憾道,“当初若你不拦着我杀皇帝,不偏帮林卿卿,便没有后面那么多委屈无奈了。想来,这便是命吧。”

    沈煜拳头握了握,低声道,“玉婉,我是个男人。”

    “萧七郎虽与我是兄弟,他吻过你,给你梳头,给你买衣裳,这些都不该他来做。”

    “我不杀他,难道要等你们睡到一处才后悔吗?”

    我挑眉,轻笑道,“烨哥哥,我与苏墨也好,萧七郎也好,包括莫庭轩,原本并无什么。”

    “是你一次次给了他们机会,是你一次次伤害我,才让我动了远离你的念头。”

    “难道你不曾反思吗?”

    “你可知林卿卿打我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你当时就在乾清宫,你听到了不是吗?”

    “她去找你闹,你便免了我的封妃赏赐,还让她当了贵妃,你可曾想过我是何感受?”

    “只许你肆意妄为,我为何不可?”

    “在你初次偏帮她的时候,我便开始等你给我一个解释了,至今,你只是说她有大用,我呢?”

    “如今我手握三十万大军,便是东周朝廷尚且不敢动我,我不配你偏帮?”

    “还是你与她早便有染,你说的都是在骗我?”

    “玉婉。”沈煜抬手捂住胸口,沉声道,“你初进宫时,我本不该将你留下。”

    “见你对老头儿动了杀心,我担心你在大殿之上乱来,招来杀身之祸,只得替你说话。”

    “而后,我的确在宫妃中散播了对你不利的流言,那些皆是因我不想你侍寝。”

    “你我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便是我偏帮了林卿卿你都记恨这般久,何况你要去侍寝,陪老头儿睡觉,你觉得我能否承受?”

    话落,沈煜缓缓坐下,大手依旧捂着胸口。

    沉默了一阵,他再次开口,“玉婉,你进宫杀老头儿,千难万险,我一再阻拦,便是不想你与岳母有事。”

    “当初,我与岳母也谈过,我们都觉得你过于单纯,不该参与太多。”

    “许多事,当时瞒着你,都不过是不想你牵扯其中,露了马脚。”

    “可能是我们将你保护得太好了,让你觉得杀皇帝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你可知皇宫有多少禁卫军,多少暗卫?”

    “便是我与老头儿有着血海深仇,尚且不敢轻易动手,又怎会舍得你以身犯险?”

    “我数次与岳母说,让她劝你远离那些是非,她说她劝不动。”

    “为了你能收心,岳母甘愿收下苏家聘礼,宁可与我翻脸,也要多给你一个机会。”

    “她以为有了苏墨,你多些心思在男子身上,便可以不想报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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