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郑翠兰

    苏墨垂头,不再言语。

    “夫人,咱们得在镇子上吃晌午饭,不然前面要很久才能到驿站了。”

    车夫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苏墨身上的衣裳满是血迹,被我抱着还能掩盖一二,出去吃饭就不成了。

    我对车夫道,“师傅,您能帮忙去买两身我相公穿的衣裳吗?这天寒地冻的,他的衣裳太单薄了。”

    车夫伸手从我这里拿了银子,朝着成衣铺子走去。

    我白了一眼苏墨,“瞧瞧,你这一路多费银子?”

    “若不带着你这个累赘,本,咳,本小姐骑马省多少事儿?”

    苏墨道,“我那些银子有一千三百二十五两。”

    “你不看病啊,不要让伺候?这些哪样儿不要银子?”

    斗嘴皮子我可是没怕过谁。

    “嗒嗒嗒……”

    一串马蹄声响起,我惊得赶忙将苏墨的胳膊搬过来,假装与他依偎着靠坐在一起。

    很快,车帘被掀起,一个身着飞鱼服的男子拿着画像看了我一眼,“身份腰牌。”

    我将腰牌递给他。

    “名字。”

    我一紧张,忽地有些想不起,道,“赵正。”

    “呸,民女郑翠兰。”

    “赵正是何人?”

    我指了指苏墨道,“他。”

    男子又拿了赵正的身份腰牌看了眼,交还给我们。

    一行人骑马离去,我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呵!”苏墨揶揄道,“天不怕地不怕,怎的见到东厂的公公便吓成这样?”

    我挑眉,“你管得着吗?”

    “陈念初,你可知东厂捉拿的都是什么人?”

    苏墨乌黑的双眸满是探究之色。

    “你怕了?”我将身子挪开,离他远了些,“怕了可以下车,反正追杀你的人也不在这附近。”

    “这倒是。”苏墨看向帘子外,“谁能想到我好不容易从东翔郡跑回来报信儿,竟调头往回走?”

    “东边儿也打仗了吗?”我有些紧张,怕是自己毒害老皇帝引发的连锁反应。

    苏墨叹息道,“安东军和苏家军内讧,我回京寻老侯爷。”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认真问,“我想办法帮你传信儿。”

    “侯府信鸽都被猎杀了,你如何传信儿?”

    “你这人是不是脑子坏了?本,本小姐说了帮你递信儿,便一定能成。”

    许是见我说得认真,苏墨道,“真的,已经掐过几次了,若再不制止,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我跳下马车,到路边帮忙代写书信的摊位上,让人帮忙写了几个字。

    “内讧,安东侯。”

    又亲手在纸张背面画了一条鱼,买了信封,将纸封起来。

    不远处有几个乞丐正在晒太阳,我跑过去,道,“你们帮我去京城送一封信,我先给你们一两银子,信送到了,你们跟那人要一百两。”

    乞丐们眼前一亮,问,“送给谁?”

    “醉乡馆秋娘。”说罢,我又解释了一遍,“醉乡馆是家酒馆,就说我让秋娘请你们吃一顿。”

    “那您是谁啊?”一个小乞丐舔了舔唇,眼睛冒着贼光。

    “小鱼。”

    我怕他们忘记了,又确认了几遍,在路边给他们租了一辆马车,付了车费,让车夫将他们送去京城。

    回到马车上,苏墨已经换好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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