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想娶,便能娶

    “谁传的?”我蹙眉,思索着几个知情人的可能。

    “起先是凤仪宫的人在传,后来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御膳房,您也知道御膳房是什么地方。”

    “皇后……”我握了握拳头,“小词,昭阳宫封宫三月,你们几个想办法把各宫的情况传递回来。尤其是孟才人那边,私下里,让人多关注她。”

    沈煜说是孟才人在我床榻下放了簪子,我自然是信的。

    毕竟早上诗词二人打扫的时候,床榻下面不可能遗漏。

    若是有簪子,一早也拿出来了。

    故而,要么簪子是沈煜带进来故意从床榻下面找出来,要么就是孟才人了。

    我只是无法理解,她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做这种事。

    争宠也犯不着赶在我卧床不起的时候。

    宫墙深深,看得见和看不见的,除了鬼还是鬼。

    当然,我不得不承认孟茹是个运气好的。

    侍寝第二日便封了嫔不说,更是赏赐无数。

    林卿卿不知听谁说皇帝封锁了昭阳宫是在为我保胎,她跟着自行封宫,不与外界往来。

    孟茹因此夜夜侍寝,甚至直接住在了乾清宫。

    而沈煜也在这段日子里,肆无忌惮留宿昭阳宫,好似他与小诗的婚约不曾有过。

    他不是忠于皇家吗?

    真该给他立个牌坊。

    在皇宫与他重逢后,我渐渐发觉,只要我不逆着他,他便还是曾经的烨哥哥。

    但凡我露出苗头,想要做自己想做之事,他又会冷沉着脸,好似我与他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好在我早在那次自残和有孕初期便在心底与他划清了界限。

    否则,我想,我除了痛苦,什么都留不下。

    倒是小诗,真的没有把赐婚一事当回事儿。

    似乎嫁给沈煜便是跳进深渊一般,避之不及。

    中秋宫宴,林卿卿终于盛装离开了双喜宫。

    她挺着孕肚,怀胎两月本也不可能显怀,她倒是夸张,双手扶着腰,俨然一个大月份孕妇。

    杨大将军进宫,杨月柔亦是仔细打扮了一番,完全看不出她已然有了一把年岁。

    沈煜让我留在昭阳宫,不准我出门。

    原想着凑个热闹,给这个那个的下个药。

    如此好的机会就这般没了,还真是可惜。

    孟茹自打侍寝后,便再也没有来过昭阳宫。

    听闻诗词歌赋说,宫道上遇到她坐在皇帝的銮驾上,多次在行进途中行云雨之事。

    若非我亲身经历,自然是不敢信的。

    那日若非沈煜突然出现,我亦是不可能逃脱。

    这一夜,虽不能出去开开眼界,昭阳宫云霞殿却也不寂寞。

    沈煜一早便命人送来了月饼和各种进贡的果子。

    还有一箱子冰冻北疆山葡萄。

    沈煜说,那是天山的葡萄,味道极好。

    我还没吃,只等着沈辉等人忙活完。

    一个个大红的灯笼挂满了云霞殿,上香祈福,我们亦是做足了全套。

    御膳房按照沈煜的吩咐送来了我最爱吃的菜,我专门让沈辉拎着一匣子银元宝去了御膳房打赏。

    皇宫里出手如此阔绰的,便只有我了。

    好些个宫人都愿意跑昭阳宫的活儿,毕竟哪怕再小的事儿,也有几粒金瓜子可以拿。

    酒菜上桌,董嬷嬷拄着拐,与我并肩而坐。

    诗词歌赋和沈辉也都与我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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