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国

    落魄书生摇着一把破扇子,那对浑浊无神的眼睛在看向赵荣卸于桌面的长剑时,不由溢出警惕之色。

    见正主露面,祖千秋心思微转,

    ‘老头子被这小子偷袭打伤,近来又死了个五炷香香主,雁城神剑...这小子古怪得紧,我得谨慎一些’。

    他这边一递话,赵荣立刻循声问:

    “萍水相逢,不知祖先生在此等我有何贵干?”

    祖千秋捏了捏下巴上那几根疏疏落落的胡子,也敞开天窗说亮话:

    “闻听赵少侠年纪轻轻便学贯古今、通晓百艺,又是难得的剑法天才,心下好奇,想在离开衡阳前领教一番。”

    “怎个领教法?”赵荣没做辩解。

    ‘黄河老祖离开衡阳,这倒是个好消息,省得分出精力提防这二人。’

    “我与老头子早该回中原,但这次在衡阳吃了大亏,不明不白被少侠连翻算计,还背了一口杀嵩山弟子的黑锅,”祖千秋耸了耸鼻子,“这倒不算什么,但江湖人混个名头,岂能灰溜溜出衡阳?”

    ‘我真没算计你们,是你俩非要跳出来抢莫大师父的活’。

    赵荣只心中吐槽,等他下文。

    瞧见书生眯着醉醺醺的眼睛,“在下得和赵少侠斗上一阵,你若赢我,黄河老祖再没半句怨言。你若输了,在下赢回一阵心中畅快,出衡阳前只朝少侠讨个彩头。”

    “如何?”

    “哦?”赵荣倒觉得好奇,“怎么斗,又是什么彩头?”

    “少侠虽有天赋,但练武时日尚短,祖某人自问论武要强于你,但若武斗未免以大欺小,说出去颜面无光。”

    “便改为文斗,”祖千秋说话间掏出一堆小酒瓶,“江湖中人饮酒者十之bā • jiǔ ,在下也颇好此道。”

    “这里有我收集的八种美酒,若少侠知道其中半数的酒具饮法,便算你赢。”

    “反之为输。”

    书生摆出心有成竹之态,赵荣听了他的话却内心发笑。

    表面则一副踌躇模样,“彩头呢?”

    “三卷稀有琴谱,一株老药,”祖千秋直言,“我在衡阳琴馆中寻觅,没找到满意的,衡山派曲艺名动江湖,想来珍藏极多。”

    “好,”赵荣眼珠一转,瞬间加了一句,“但得增一条,若祖先生输了,就请回答我几个与衡阳有关的问题。”

    “并以酒国前辈名义起誓,须得如实相告。”

    祖千秋一寻思,

    ‘衡阳的事有什么好瞒的?’

    ‘更何况...’

    “我会输?”

    作为酒国大拿,祖千秋在这方面已经不是自信,而是到了一种自负的程度。

    二人一敲定,祖千秋立时露出稳操胜券的得意神色,似乎吃定赵荣。

    但他抬头一看,

    这少年忽然变脸,脸上哪还有半分犹豫,甚至笑吟吟地瞧着他那些瓶瓶罐罐。

    登时便有种上大当的错觉。

    可转念一想,

    ‘他才多大,酒没尝过几滴,更休说懂酒具了。’

    “祖先生,快开始吧。”隔壁的赵荣催促起来,好像很急。

    祖千秋眉头一皱,把手中的破扇搁到桌面上。

    他挑出一个小瓶子,又摸了摸口袋的玉杯,准备待会在这少年面前卖弄一番,好解郁结。

    “此乃六十二年份的三锅头汾酒,”

    “赵少侠,饮此酒最宜何种酒具呢?”

    祖千秋乃酒国痴人,拿酒问话时变作一分笑意、三分得意,三分沉醉还有三分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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