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雾

    只觉面前少年眼中,似有股难言锐利。

    赵荣双眉夹出愁纹,话音急促问:“芦贵呢?”

    “贵哥受了点伤,”包不颠长话短说,“他到码头附近打探消息,碰见刘三爷手下的人与一伙黑衣人打了起来,临走时救了几个码头帮工,自己把脚崴了。”

    赵荣暗松一口气,好在没出大事。

    这段时间掌门一脉名气大振,刘师叔的门人也想展露拳脚。

    前些日子就听芦贵说米为义等人在做惩奸除恶之事,赵荣倒觉得挺好,做了好事,又给衡山派挣脸。

    “叫他好生歇息,明日你也不用来了。”

    “对了,我的马可在驿站?”

    “在的,”包不颠一脸惊喜:“荣哥要下山,是剑法大成了?”

    “剑法哪能那么快大成,二十年后吧,”赵荣笑了一下,又返回山洞中。

    在五神峰上清修还是有用的。

    身法也较之前有不小提升。

    沙角岛夜袭事件没后续的话,赵荣不介意再多待几天。

    现在打到衡阳码头,搞不好会闹出更大的动静。

    他将思路梳理一番。

    这一日不曾练剑,只运功打坐,一身精气神调整到顶峰状态。

    翌日,近巳时。

    日光下云雾笼罩诸峰,仿佛各戴一顶白色丝绵帽,穿过青松枝丫瞧晴天红日,像是树梢上挂着一面又圆又亮的铜钲。

    怪石巉岩里,远东朝阳升天,锦屏风又添金碧。

    这日下山好景象,

    赵荣一路踩金光,打顶峰到山腰,没撞见上山时的“三重天”。

    这山雨不至,衣履轻湿,只因朝露。

    他脚步轻盈,下山速度是极快的。

    本打算到驿站稍作休整,没成想未到山脚,本舒缓的精神突然就紧绷了起来。

    ……

    “杀~!”

    一道喊杀声,如此急促刺耳!

    越是靠近驿站,打斗声愈发清晰。

    近来过衡阳的商客可不少,此处驿站距衡阳城最近,赶路到此的人心神放松,多半要歇脚,再给拉货拉车的牲畜喂些草料。

    此刻驿站乱象远非当日老头子抢药可比。

    赵荣远远瞧见。

    大约有三十个手拿大刀的匪人站在十几匹马前,正在与商旅们的护卫队、镖师交战在一起,那些马听到骚乱声没受惊扰,显是习以为常。

    商队这边的马一個个左右乱摆,慌乱嘶鸣,压根不听指挥。

    这导致部分想逃跑的客商,也被迫留下来一道联手对抗匪人。

    没有货物牵绊的人,早就做鸟兽散了。

    “疯了吗?!”

    有衡州府本地商人站在人群之后大叫,“你们是袁州府萍乡的大江马帮吧!别藏头露尾,我认得你们的马!”

    “就是他们!”

    “黑涂帮主是不是疯了!”

    “好好的生意不做,怎敢在衡阳地头做起强盗勾当!”

    也有人道:“不尽然~!”

    “马帮哪有这许多shā • rén 不眨眼的好手!”

    驿站已有不少尸体,站内驿吏早就吓跑了。

    一位从袁州押镖过来的镖师举着刀,不住往后退,“诸位道上的朋友,我等是袁州府人大庆镖局的人,咱们家的招子向来亮得很,从未开罪过本地朋友。”

    强盗中走出一位敞开褂子露出肚皮的壮汉,浑身散发出一阵凶悍之气,“钱货、女人、马匹留下,其他人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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