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调独弹

    句句没有赖志芮,句句都是赖志芮。

    在场的弟子们不明其意,但师叔辈的人一个个都会意了。

    戏院中原梆子给谁听的,自然是嵩山弟子!

    鲁连荣去嵩山开会,左盟主请他听戏,那戏唱的就是中原梆子。

    刁难赵荣一句,现在马上被赵荣用剑指着。

    鲁连荣的面色快速阴沉下来,他准备斥责,突然瞧见赵荣身后的莫大先生往前一步。

    老人家看他的眼神莫名悲伤哀转,似乎就要来一场潇湘夜雨。

    拱火乌鸦哼了一声,当即甩袖抢身上前来到祖祠前上香。

    “师父,这就是如今的衡山派。”

    “如果恁还在此地,一定会支持弟子为衡山派谋一条出路。”

    他鞠躬奉香,又轻哼一声,转身就想带着门下弟子离开。

    莫大先生叫住了他,没理会鲁连荣刚才念叨的话,转而问:“师弟可曾用赖志芮引得其他叛徒现身?”

    “不是引出巫锡类了吗?”

    鲁连荣略带讽刺,“那赤狼帮可是大师哥手下的势力,师弟帮你找出蛀虫,也没见请我一杯酒喝。”

    “我那弟子既然伤了程师侄,又叛出本派,自然罪该万死。”

    “诸位门人若再见到,替我一剑杀了便是。”

    他撂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

    ‘两位师兄鼠目寸光,我若跟他们一样照着现在的法子走下去,衡山派倾覆是早晚的事。’

    鲁连荣出到云雾阁又回头瞥了赵荣一眼,讥讽一笑。

    ‘大师哥竟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小辈身上,刘师兄又沉浸在音律中无法自拔,老糊涂了,都老糊涂了,但我不能糊涂!’

    ‘左盟主乃武林大豪,是真正的大树。’

    ‘五岳剑派乃至江湖变动更是与世推移、大势所趋,与其被大势蚕食不如趁早融入,在这乱世江湖先存活下来,才能再谋以后。’

    鲁连荣想到种种,昂首挺胸走出阁楼,身上渐渐泛出孤冷寂寞之意。

    ‘衡山当代无人能跟随理解我的苦心,可悲可叹。’

    ‘我才是古调独弹,曲高和寡之人啊。’

    ‘终有一日,你们会明白我才是对的。’

    ……

    鲁连荣带走的七八人都是他的门人弟子,作为衡山派最弱的一系,弟子不仅少,成器的更是罕有。

    刘三爷带来祭拜祖祠的人却有二十多个,全是内门弟子。

    武艺强的能与向大年米为义媲美,弱一点的弟子比如三爷的女儿刘芹,也比不会比他二人差太多。

    整体均衡且人人识谱懂乐,不管是论武还是开音咖,那氛围都属衡阳之最。

    赵荣默默观察。

    整个衡山第十四代弟子中,也许最厉害的人还是冯巧云这个武痴。

    当然,莫大这边能在三爷弟子面前拿得出手的,之前也就只有冯巧云了。

    “师侄,有空可去我府上坐坐,”刘三爷笑得亲切,“若不是我大师哥巧取豪夺,咱们也有一份师徒之缘。”

    “不过音律随心而走,缘分也多有变数。

    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音。

    如果我大师哥不弹他的潇湘夜雨,师叔我也想多回门派,找找昔年师父带我们练曲练琴练心法的感觉。”

    赵荣正要作揖道“好”。

    莫大冷峭的声音响起,“吹笳肠断不堪听,听得金铜泪欲零,你哪懂什么哀乐?”

    “老夫也想耳根清净,少听你的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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