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

    姜晚撇了撇嘴:“最近我发现,潜伏在京都的内贼不仅有西羟人,还有南诏人的踪迹。你父亲是安定侯,故而你应当比谁都清楚,南诏早与姜国决裂。十年来,南诏与姜国不相往来,南诏人莫要说进入京都,就连边境三城都难以潜入。”

    黎不言身子一僵,旋即坐的更直了一些。

    如姜晚所言,黎府至他父亲这一脉突然衰败之因,与南诏脱不了干系。

    三十年前,安定侯远赴南诏做使臣,本意是寻求两国交好之法,却不慎在大雨夜从半山坡失足滚落。

    待他醒来时,是在一户白族人家。

    那人家的闺女外出采药时遇到了昏迷不醒的安定侯,将他救回家中悉心照顾,终于在七日后将他从濒死的情况抢回了性命。

    之后的相处中,安定侯爱上了这位善良的救命恩人,并希望可以带她回去京都。

    女子不愿离开自幼长大的家乡,仍是选择与爱人诀别,亲自送他离开了白族的村落。

    但,南诏百姓对姜国人的恨意远超安定侯想象。

    他们频频对安定侯的访南之行干扰,甚至有意放出毒蛇逼他们离开。安定侯最后也与南诏国君不欢而散,起程回京。

    可在使臣团回京途中,有南诏百姓恶意以毒物拦下马车,最终还是那白族女子现身救了使臣团。

    待安定侯回京后,深念白族女子的爱意与照顾,决意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回京都。

    只可惜,当他再访南诏时,只得到了白族女子已经故去的消息。

    她死于疾病,在死前,她为安定侯留下一个儿子,正是如今的新科状元黎不言。

    黎不言摩挲着手指,并不愿意提及此事。

    姜晚打探过,黎不言生母去世时,他已经三岁。

    三岁的年纪记不住发生的事情也正常,但倘若是黎不言,倘若让他看见的是他母亲去世时的情形,姜晚想,他不会不记得。

    姜晚见黎不言不愿意聊相关的事情,于是又说道,“本来只有西羟一个国家处处干涉姜国内政就够麻烦了,现在又来一个南诏,姜国可谓是腹背受敌咯。”

    她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黎不言的反应,继续道,“若是南诏的内贼一直抓不住,你说,那些无辜的南诏百姓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呢?他们会不会因此......”

    姜晚目光如炬:“失去自己的家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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