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张,张良的张

    这几句语声并不小,落入路人耳里,立马招来不少眼球,民国略觉尴尬,只低声告知了自己的名字,来自七河乡。要知司门前和七河都在北面,中间又只隔了个羊古坳,距离很近,可算是近邻了,那男孩听了眼里亮出光来,笑道:“陈兄原来与我相隔如此之近,竟等到今日方能相识,真是造化弄人,相逢恨晚啊。”

    碰到这么个奇葩搭档,陈民国也是哭笑不得,两个人提上行李,继续沿着林荫路往北走。行百米左右,便看到左手边一幢嵌着红色瓷砖的马蹄形大楼威风矗立,侧面高墙上一个大写的“B”字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看上去很有几分气派。在这所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学校里,建筑整体已倾向古旧,但这一栋六层的教学楼却格外新潮,外观来看明亮鲜艳、大气恢弘,估摸着也就三五年的样子,恐怕是当下学校最具现代化的楼房了。

    二人从林荫道下了台阶,穿过一个小花坛来到楼下,看到张国泉开始站在那昂首叉腰,一本正经的视察了,口中赞道:“嗯,好,是要比我那司门前中学气派一点点,倒不算辜负在下的风华正茂。”

    几个正好经过的女生听见了,打量一眼他卷起的裤腿和扎眼的解放鞋,尤其看到他那斜眼睥睨自诩大才的滑稽浪荡劲儿,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确实好一个风华正茂。不过国泉置若罔闻。

    两人提着行李爬到三楼,见前面尚有几个同学堵在办公室前的回廊里排队,便索性歇上一歇,国泉看到民国流汗喘气的样子,突然叹道:“蠢材,蠢材。”

    陈民国一脸懵逼,不知他又开始发起了什么神经。张国泉嘿嘿笑道:“抱歉,陈兄,蠢材说的是我自己,哦,当然,可能也顺带说一下你。你说我们把行李放在楼下不好么,现在费力的拎上来,等会儿又得费力的拎下去,两个大男人尽做些无用功,不是蠢材是什么?”

    陈民国这才明白过来,只道:“我怕丢。”

    张国泉笑道:“诶,陈兄此言差矣,金钱百万尚属身外之物,几件破衣败絮又何足挂齿,你我倒像个大宝贝一样随身携带,为些许鸡毛蒜皮如此忧心戚戚,可不是大丈夫本色。”陈民国被他逗乐了,笑道:“一来我也不是大丈夫,二来我的生活也就是这些鸡毛蒜皮,不忧心这个,我忧心什么?”

    张国泉一听,似有所悟的深吸一口气,仿佛陈民国随口一句话倒藏了大道理似的,想了一会儿,方叹道:“不想陈兄竟是个极有慧根之人,高见,高见,确实是要比我高出一层了。”

    陈民国一时哪里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不过反正也不十分关心,只笑道:“好了,别傻愣在这儿了,倒是做做准备,快轮到你了。”

    张国泉正要回话,这时迎面看到一个女生正从办公室里出来,头发松松散散的,神态慵懒之间可见眉目清丽至极,又长腿十分吸睛,顿时引得国泉一双小眼睛立马瞪的老大,随口说出一声:“哇塞,不错哦。”

    这女孩正是先前民国在国道上见过的女孩,秋英姐称她为容容,只是当时坐在车里,竟不知体态如此之美,随处一站,恐怕也能吸引不少目光,倒不能怪国泉没见过世面,只是他随口的说辞可也未免轻浮了些,纵使沉闷的陈民国听了,都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这容容近在咫尺,张国泉说些什么,她可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因瞪了他一眼,便擦身而过了。国泉只看着女孩背影,喃喃自语道:“嗯,如要配我,够是够了,只是貌似脾气不大好,可惜的很,便不是我的菜了。”

    陈民国叹了口气,说道:“你进不进去,你不进去我先进去了。”国泉这才回过神来,笑道:“进去,自然是要进去的,嘿嘿。”

    于是国泉踏着大步进去,看到有着黑亮头发的老师正低头坐在那拿笔勾勾弄弄,竟然只有三十出头,十分年轻。国泉喊了声老师好,这位叫做余斌的班主任方抬起头,朝他笑了笑,招呼他坐,因没看到陪同之人,便问道:“就你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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