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她

    而现在穆英,虽已恢复了原本模样,但到底看得出岁月痕迹。

    云铮神色不变,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其实醒来时,瞧见谢疏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被他压在腚眼子下的谢疏,明显是青年人的样子。

    “表姐。”

    这声表姐,让穆英控制不住落了泪。

    她大步上前,看着云铮脸上的笑,颤抖着伸出手。

    云铮脸上的笑逐渐扩大,下一刻,他耳朵被人拧住。

    穆英哭着,却也凶着,拧着他的耳朵,用手拍打他:“你个皮猴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瞧你这混账样子,还不快起来!”

    “你是要把谢小公爷坐死过去不成!你当你那腚是棉花做的,压不死是吗?”

    “嘶——疼疼!耳朵要掉了,表姐你松手!”云铮被揪着耳朵,忙不迭从谢疏身上起来。

    谢疏终于解脱,起身先向穆英道谢,然后才整理仪容,看云铮的眼神透着四个字:一言难尽。

    夜游在旁也感慨不已,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啊!

    穆英也放过了云铮的耳朵,她捧着云铮的脸,仔细打量,终是忍不住,紧紧抱住他,却是不敢真的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紧牙,一遍遍拍抚着云铮的背。

    云铮面露无奈,抬眸环顾屋内其他人,叹了口气:

    “看样子我好像遗忘了很多事。”

    “像是黄粱一梦,再一睁眼就沧海桑田了呢。”

    “表姐变老了,谢疏变丑了,我应该还没秃顶吧?”

    夜游又不合时宜的笑出声了。

    对上谢疏谴责的视线,夜游再度捂嘴,举手道歉。

    对不起,他是真的憋不住。

    “你没秃。”谢疏看着他,“你只是脑子坏掉了。”

    穆英也胡乱抹了泪,放开云铮,安抚的拍着他的肩,温柔笑道:

    “阿铮放心,可以治的。”

    云铮:“……我可真是幸运。”

    他神情怪无奈的,低头看着绑着自己的锁链:“是怕我伤人,所以绑着我?看来我脑子坏的不轻。”

    谢疏嗯了声,“很严重,但算不上绝症。”

    云铮:“……所以我到底在哪儿?”

    谢疏沉默了一下,道:“厌王府。”

    “厌王?”云铮噗嗤乐了:“大雍几时有了个厌王的?哪个倒霉蛋啊,这么不招待见,得了这么个封号?”

    谢疏幽幽道:“萧沉砚。”

    云铮:“哦,这封号挺好,怪特别的,配他。”

    屋内顿时安静了。

    谢疏对夜游道:“我与他慢慢说吧,他醒来的事,还请夜先生告知厌王知晓。”

    夜游颔首,便和穆英出去了。

    他一出去,就对炎婪使了个眼色。

    炎婪不羁的挑眉,一副这里交给老子的表情。

    屋内。

    云铮脸上笑容不改:“现在是哪一年了?”

    “元昌四十八年。”

    云铮垂眸:“我记忆还停留在元昌三十六年,陛下下诏,派父亲和我前去北境。”

    “现在北境是什么情况?”

    谢疏声音有些干涩:“胡人已不敢南下,北境安稳。”

    “那场战,我们赢了?”

    谢疏沉默了。

    云铮的眼神逐渐锐利,他张开嘴,低低的发出一声轻笑,像是不愿相信,像是懊恼自悔:“看样子是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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