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三人行,一伤、一死、一渐离

    他早该明白的,他一起长大的挚友兄弟是怎样的人。

    萧沉砚不会伤害兄弟,更不会对亲人痛下毒手。

    不管是当年他看到萧沉砚想对云铮动手。

    亦或者谢闲瞧见的,萧沉砚在东宫放火,都像是一场刻意的‘表演’。

    退一万步讲,以萧沉砚那样心思缜密的人,他真要shā • rén ,怎会暴露马脚?

    在他们眼前暴露了,为何不shā • rén 灭口?

    反而让他和谢闲一直好生生活着。

    他俩的存在,就像是两个见证过萧沉砚‘真面目’的所谓证人,是萧沉砚‘残忍嗜杀、卑劣无情’的目睹者。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谢疏早该想到的,可笑的是,他拥有七窍玲珑心又如何,他自诩断案如神又如何!

    整整十年,他成了那根刺入萧沉砚心底刺,却毫无自觉!

    幕后之人何其狠毒!

    对方是要诛萧沉砚的心!

    他和谢闲都愚蠢的成了‘帮凶’!

    谢二爷噤若寒蝉,此刻的谢疏让他感到害怕,他知晓自己这侄子在大理寺中的种种传言,那些贵女们觉得他芝兰玉树是神仙中人。

    可在大理寺里,他却有着玉面阎罗的称号,对待犯人时的手段,一些酷吏看着都头皮发麻。

    谢闲是个老纨绔,别看他敢在萧沉砚面前又怂又凶,其实他自个儿心里也门清,萧沉砚并不想杀他。

    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可刚刚他是真的感觉到了,谢疏对他动了杀心!

    呜呜呜!他的大侄子是真的想杀了他!为了萧沉砚!!

    “从今日开始,二叔若再管不好自己的嘴,我便亲自动手替你缝上。”

    谢疏垂眸,静静看着谢闲。

    “十年前,你看到过什么?”

    谢二爷哆嗦着摇头:“我、我啥也没看到,我那天吃了太多五石散,我癫了,我产幻了……”

    谢疏点头,弯腰将谢闲扶了起来,语气又恢复温和:

    “五石散伤身,以后二叔就在院子里待着好生休养,莫要再外出了。”

    谢闲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侄儿会让人搬些经书进来,以后二叔就在院中好好看书修心,那些玩耍之物,也都弃了吧。”

    谢疏不再看他一眼,出门欲离,谢闲忽然出声。

    “小、小疏啊……”

    谢闲可怜巴巴的,竖起一根手指,祈求道:“可不可以把蛐蛐儿留下,买老贵了,花了我十两金……”

    谢疏:“……”

    片刻后,谢疏从屋中出来,他的贴身侍卫带着家将过来,谢疏淡淡道:

    “好好教教二爷规矩,他敢违抗,就让他在床上老实躺半年,半年不老实,就一直躺下去。”

    “父亲那边若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

    家将们面面相觑,心道,二爷这下怕是有‘福’,他是作了多大的死,让大公子动怒成这样。

    处理了谢闲的事,谢疏让下人备马车,他准备回大理寺了。

    昔日之错已种下,如今既已明白,他不可能置身事外,装作事不关己。

    昔日种种在眼前掠过。

    是他与萧沉砚的少时,少年皇孙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策马朝他而来,朝他伸出手:

    ——阿疏,今日阿铮武试,咱们给他助威去!

    ——阿疏,今日我微服出宫,看到民生多艰,大雍的百姓过得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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