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砚是那蛊,也是那把刀

    这些端倪只浮现了苗头,但萧沉砚并未遗漏。

    但奇怪的是,像是有一股力量在阻拦他深究这件事,想要细查下去的念头一浮现,很快又会被掐灭。

    就如‘巫族’两字出现,在他心里激出异常感,但转眼,这种异样感又被掐灭。

    萧沉砚回到南岭王府,还没见到青妩,先见到了萧曜。

    “七叔。”

    “我听说,侄媳有意提早返京。”萧曜面带忧虑:“可是京中出事了?”

    “是出了点事。”萧沉砚没有隐瞒:“好在粮草已到南岭,流民也已安置妥当,后面的事还得劳烦七叔和林公多费心。”

    “南岭是我的封地,这些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萧曜心里明白,此番若不是萧沉砚和青妩提前赶来,南岭怕是要生灵涂炭。

    “只是你此番来南岭的差事是朝廷委派,现在提前回去,会否不好?”

    “所以此番我准备秘密返京,外人看来,我还在南岭。”萧沉砚声音沉了几分:“京城内有太多秘密,那些人都藏在黑暗中,我立于明处,反而抓不住这些人。”

    “倒不如学这些人一样,也进入黑暗里,或能抓住他们的鬼影。”

    萧曜蹙眉,想到了之前萧沉砚递来的传书。

    “之前你信中提到我母妃病逝之事,那时我只觉此事太过离奇,难以相信,但经过这些天南岭之事,却是细思恐极。”

    萧曜每每想起,都觉得头皮发麻。

    “小砚,真的不是陛下吗?”萧曜压低了声音,口齿生寒。

    若他母妃当初真是死于皇宫中那阳龙压阴凤之阵,那当年先太子的死呢?

    萧曜都快记不得自己那位父皇的模样了,现在只觉对方可怕。

    先太子死后,这十年间,大雍朝堂乌烟瘴气,怎会有一个皇帝不理朝政,只图寻仙问道,把国事都交给儿子去处理?

    若这个儿子有治国之才便罢,偏偏现在的东宫,真就是目光短浅,刚愎自用之辈。

    可以说,这些年若非有萧沉砚平定北境,霍家人坐镇漠西,大雍内部怕是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但要说朝中真的没有可用之人,也并非如此。

    不论是内阁那几位大臣,还是如今的左相和右相,虽为人皆有瑕疵,但并非无手腕者。

    萧曜远在南岭,政治嗅觉不算灵敏,但这么多年下来,也品出端倪,他觉得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国家大事看似是太子在处理,实则他这些年除了结党营私,纵容手下人贪污敛财,又做过什么?”

    “七叔不觉得,这一切就像是钓鱼吗?放长线,钓大鱼。有人看似风光,实则却是身为鱼饵却不知。”

    “咱们那位陛下藏于幕后,修仙问道,可十年了,太子都没能掌握真正的话语权,说到底,这个朝廷始终被他老人家掌握在手中,所有人都是他掌心的一枚棋。”

    萧沉砚声音平静,但话语中的每个字,都让萧曜骨子里发寒。

    “七叔觉得,皇祖父为何会同意我从北境回京?”

    “他赐我‘厌’字,将我发配北境,又‘纵容’我在北境日渐壮大。”

    萧沉砚语带嘲讽:“七叔觉得,在皇祖父眼里,我与太子像什么?”

    萧曜遍体身寒,他说不出口。

    如今的太子,就像是故意被丢出来的靶子,被日益养肥养壮,表面风光的一个‘宠物’,或者说,像是一只最肥美的诱饵,吸引着那些蛀虫朝他蜂拥而去。

    而萧沉砚,是用十年风霜打磨出来的利刃,他是最好最利的一把刀,可以将那些蛀虫一举杀光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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