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已至,蠹虫将死

    “厌王今日总算舍得上朝了?”太子声音冷沉。

    萧沉砚神色如常:“日前臣身体抱恙,多亏太子赐婚,臣喜得贤妻,身子也渐好了。”

    这话等若是扇在太子脸上的一巴掌。

    一切都是从那场赐婚开始的。

    吏部侍郎见太子脸色不好看,当即道:“云后行乃厌王妃之父,他罪行累累,夷三族都不为过,厌王妃乃是他的女儿,如何称得上一个贤字?”

    萧沉砚睨向此人:“若称不上‘贤’字,那太子给本王赐这一桩婚事作甚?”

    吏部侍郎脸色涨红,武官那边更是有人嗤笑出声。

    太子狠狠瞪了吏部侍郎一眼,开口道:“厌王妃既已嫁给厌王,自然与云后行再无瓜葛。”

    吏部侍郎连连称是。

    然不等他退下,萧沉砚再度开口:“吏部侍郎有句话倒也没错。”

    吏部侍郎一惊,心道不好。

    “若非太子殿下赐婚,云后行与本王还成不了翁婿,他犯下累累罪行,不知情者,还当太子与本王都与他乃一丘之貉。”

    “为证本王与太子的清白,臣请太子下令,将云后行一查到底。”

    霎时间,太子如被架在火柱上炙烤。

    吏部侍郎面色发白,不敢抬头去看太子的视线。

    太子若不彻查,等于承认他和云后行有勾连,这一切,全都坏在那一场赐婚上!

    气氛正僵持之际,一个白面公公走了进来。

    来人赫然是皇帝身边的近侍王公公。

    “传陛下口谕。”

    四字落下,殿内众臣跪下听旨,太子也自龙椅上起身,跪下听宣。

    “云后行、王生等奸佞祸乱朝纲,贪赃枉法,推出午门外凌迟处死,其余从犯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家眷及三族发配流放。”

    “云后行贪墨脏银巨大,令厌王协同大理寺,务必在十日内追回,十日后不见赃银,便依军法处置。”

    口谕宣完后,众臣静默,神情各异。

    太子却是在心里长松了口气。

    王公公看向萧沉砚的方向,“厌王殿下,陛下特意开了恩旨,此番云后行犯下之罪,不涉及厌王妃。您还不接旨吗?”

    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臣接旨,谢主隆恩。”

    王公公松了口气,宣旨完后,就回老皇帝身边伺候了。

    这旨意下来后,太子一脉的官员都浑身一轻,面露得意。

    陛下不理朝政,醉心长生,此次这件事虽惊动了他,但万幸,陛下还是站在太子这边的。

    直接赐死云后行,替镇国侯府翻案这事儿就再无可能。

    要在十天之内追回云后行贪墨的那些脏银更是不可能,这样一个烫手山芋砸下来,他们等着看萧沉砚的好戏。

    甚至于,这些天太子为了把自己从贪墨的事里摘干净,不断筹措银两的困局也被解开了。

    只需拖上个十天,还怕没萧沉砚好果子吃?

    “陛下既已下旨,今日早朝便散了吧,厌王,本宫可等着你的好——”

    太子话都还没说完,就见萧沉砚扭头就走。

    瞬间,太子的脸涨成猪肝色,气的拂袖离去。

    好你个萧沉砚,本宫就等着看你十日后那什么交差!

    众朝臣见状也纷纷退朝。

    萧沉砚本就雷厉风行,走路自是比那些朝臣要快上不少。

    下朝后,文武百官或独自离开,或三五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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