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

    春月来到厅堂,庄篱已经吃过饭,正让梅姨娘进来。

    订了每三天问安一次的规矩,梅姨娘按时过来,庄篱也并不晾着她。

    说了几句家常话,梅姨娘看着室内的婢女们,雪柳不在,便递过来一双袜子,说:“少夫人,我闲着也没事给你做了双袜子。”

    说着又憨憨一笑。

    “世子的贴身衣衫都是我做的,我也就针线这点本事,少夫人别嫌弃。”

    庄篱让春月接过来,又看了一眼:“谢谢,做得真不错。”

    梅姨娘更高兴了:“少夫人不嫌弃就好,先前我也给前少夫人做过,她只用惯了雪柳的。”说着又眉飞色舞,“不过雪柳的针线真比我好,真是厉害呢,我跟她没法比。”

    春月在旁轻咳一声:“姨娘别妄自菲薄。”

    梅姨娘忙讪讪低下头:“我就是话多。”

    何止话多啊,这都还挑拨上了,春月有些无奈。

    庄篱神情如常不知是不是没听懂,也不接有关先少夫人和雪柳的话,只说:“姨娘不用太辛苦做针线,家里有针线房。”

    梅姨娘也不再多说,只感激的谢少夫人体贴,庄篱端了茶,她便乖巧地告退了。

    春月轻声问:“现在让针线房的人过来吗?”

    先前是送来了很多新衣,但有些不合体,今日让针线房的人来改一改。

    庄篱摇头:“下午吧,上午我休息一下。”

    刚起床就休息,少夫人是心累了吗?春月也不多问,示意婢女们退下,自己退开前又一笑问:“少夫人昨晚睡得好吧?”

    坐在窗边的庄篱点头:“睡得很好,还做梦了。”

    只要睡得好,心就是安宁的,春月松口气,又忍不住说:“奴婢也做了个好梦。”

    庄篱对她一笑:“那很好啊,做好梦很开心吧。”

    春月点头,再羞涩一笑退了出去,又站在院子里透过窗看到庄篱手扶着下颌似乎在出神。

    少夫人在想什么?

    庄篱在想昨晚的梦

    虽然并没有走到要去的地方,但只要能再次入梦就是好事。

    她的嘴角不由弯弯。

    旋即又想到了庄夫人的话。

    “你万万不可莽撞,你能活下来已经万幸了。”

    庄篱的嘴角沉下来,她能重新活下来已经是万幸,再化梦只怕魂飞魄散。

    但那又如何?

    她活下来就是因为不甘心,要问个明白,要不然,活着干什么!

    庄篱坐直了身子,散漫的视线凝聚,看向桌上几天也没看多少的书,书上字工工整整,但当视线落上去,工整的字宛如火一般燃烧了起来,又宛如变成了无数利箭,纷纷向她眼中刺来。

    灼热,刺痛,庄篱觉得眼都要瞎了,但她睁大眼,迎着火光利箭,将乱蹦乱跳的字用视线归拢成型,一行一行地读下去,汲取着墨字的精髓。

    蹲在院子里玩的两個小丫头,记着春月的叮嘱不时向内里看一眼,见原本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少夫人又拿起书看,便放心地继续玩。

    少夫人看书很慢的,一看就是半天。

    ……

    ……

    雪柳进了定安伯府就被迎到老夫人那边,被人围着问东问西,现在问的自然都是东阳侯府新少夫人什么样。

    虽然陆锦见过了,但到底不如在身边伺候的雪柳。

    “没什么样啊,就是那样。”雪柳笑着说。

    定安伯老夫人哼了声,指着一旁的陆锦:“像咱们家孩子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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