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章 。你好吗

洛雨果然丢开不再问,只是问:“谁的歌呀?”

“张国荣,他最爱那首《沉默是金》。”

洛雨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家伙整天少言寡语的,还以为他是天生深沉呢,原来是怕掉大金块啊。”

2

次日午饭,花焯端着餐盘又来到洛雨的对面。洛雨早已经习惯,惯例把不爱吃的肥肉或辣椒全挑到他餐盘里。花焯照单全收,吃着饭偶尔说一句话,他总能逗的洛雨咯咯大笑。

洛雨向凉介坐的地方不经意瞭了一眼,低头又夹起一条青菜,笑意蓦然隐去。花焯看入眼里,忽然就嫌日光刺眼,借故往左移一个座位,恰好挡住凉介的背影。

餐厅电视墙放着歌曲频道,一首好听的歌,没有人感动。洛雨吃饱后,独自离开餐厅,回宿舍午睡。

花焯侧着脸,仇人般横视凉介一眼,用力嚼着米粒,表情残忍,就像狼撕咬着猎物。

出餐厅,秋日温煦,天空揉蓝如春水。这座指挥部以前是一个船厂,大院最中的沙地上,圈起一片野生的芦苇。秋风飘过芦花飞。

有一个女孩猫在高高的芦苇里,低身找寻着什么。花焯过去,说:“泫城,你在干嘛呢?”那女孩抬起脸,看到是他,顿时红了脸,说:“没……没什么。”

花焯走进芦苇丛,拂开撩到脸上的穗子,说:“我帮你找。”泫城急切道:“不用……真的不用。”她的目光看着花焯,近乎是哀求的。

花焯微微懂了,点了头,说:“那我先回去了。”还没转身,泫城却鼓足勇气,喊住了他:“花焯,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花焯又是很绅士地点头。但,他的眼里,显然有随时准备反悔的神色。有一种忙,他帮不上,譬如缘分,他怕她会说出口。

那种眼神,无意间伤害了泫城,她悲伤地一笑,说:“帮我去商品房取件快递吧?”

花焯松了一口气,去停车场取车,载上她向大院外驶去。商品房位于电厂外围,不一会儿就到。泫城下车去取快递,他坐在驾驶室里等,点起了一支烟。

车停在商店门口。他偶然抬起目光,看到一个男子侧影,似曾相识的。那男子手提购物袋,走到一辆白色别克边,摁开遥控钥匙,准备要走。

花焯缓过神来,果断掐熄烟头,下车,迅步兜向前,截住他的车。

“怎么了?”那男子停止驱动,放下车窗,问他。

花焯微微怔,盯着那人的脸失了神,良久,他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那男子哦了一声,驱车去往氧化铝厂区方向。眼看开到转盘,向南拐弯,就要消失不见。花焯恍惚看车远去,忽地一咬牙,也不等泫城回来,就上车启动开,把油门踩到底,向氧化铝掠去。

疾驰到宿舍区门口,向内一拐,截住那辆别克。花焯下来车,敲开他的窗,说:“你好,能否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

男子眉头一紧,很烦的语气说:“你有病吧,我不搞基的。”

花焯一笑,说:“我也不是同性恋,只是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所以,我希望认识你。”

男子听完,这才减弱了敌意,说:“是吗?看来你的故人也是一个美男子啊。”

可他嘴角微斜,似笑非笑的,又说道:“但是,我实在没兴趣多交朋友。尤其是男的。”说着,轻踩油门,驱车向前缓行。

“是我亏欠他太多,已没有机会弥补!”花焯用身子拦在他车前,大声说道:“给我一次机会,就当我给他道过一声歉。不然我余生有愧,终不能释怀。”

男子觉得甚是晦气,沉下脸色说:“不要总拿我跟死人相比,好不好?”花焯一愣,道:“他没有死……只是去了远方。”

“哦,是这样啊。”男子怨色稍霁,从车窗里探出了头,眯起眼看秋天的阳光,后,又很市侩地说:“那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啊?”

花焯顿时喜形于色,满口答应道:“随便你选。”尔后自叙了名姓,男子则把手伸到窗外,表示友好,说:“陆子蹊。”花焯伸手与他相握。

留了彼此的联系方式,花焯便回了。陆子蹊等他走了后,忍不住照起了后视镜,一张脸左摸右看,越看越自恋,喃喃自语道:“还真是能靠脸吃饭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