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穿抱肚

    “令尊何罪之有?是绣使自己忘了隐藏踪迹。”

    “那就好。”崔礼礼松了一口气,夹起一只鸭信啃了起来。这么热的天,吃点咸鲜适口的鸭信,最最开胃了。

    “好?崔姑娘不担忧吗?”

    “你是说‘县主的儿媳’那事?”崔礼礼摇摇头,“我不担心。”娘说了,不让她去县主府。

    “画像找到了?”

    “不曾。”她啃着软骨,嘟哝着。

    忽地福至心灵,她吐掉骨头渣,擦擦嘴,对陆铮露出讨好的神情:“大人不妨将此事也在卷宗里写清楚些。”

    “写什么?怎么写?”陆铮抬起眼对上她清澈的杏眸,知道这副天真无邪的皮囊底下藏着八百个心眼子。

    八百个心眼子的主人伸出纤指,戳戳他面前的纸:“就写:崔礼礼信口雌黄,并不曾与县主府结亲,只是为求自保,信口胡诌。”

    “你这是要将绣衣直使放到火上烤。”还要借自己的刀。

    “事情本就如此,我又不知道他们在办案,我是为求自保,若不是他们要讨好县主,会出这事?”卸磨杀驴的技能真是炉火纯青。

    蠢。

    陆铮令松间将纸笔收起来。

    不愿意写?也是,自己跟他又不熟,还有些过节。见他站起身来,崔礼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胸前飘来荡去。

    怎又看不见了?到底穿没穿抱肚?

    不过这起伏连绵的线条,真是让人难以忽略啊......

    春华太了解自家姑娘那直勾勾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了,可眼前的又不是九春楼的小倌,她连忙上前用半个身子挡住姑娘的视线,倒了一杯凉茶:“天热,喝口茶吧。”

    崔礼礼接过茶盏,掩饰心虚地喝了两口:“不写也无妨的,无妨。”

    陆铮浑然不觉这对主仆之间的牵牵扯扯,扫了一眼她面前的骨头渣,淡淡地道:“陆某公事已毕,告辞了。”

    出了浮思阁,松间跟在陆铮身后,有些困惑:“公子何不顺水推舟,就将那句话写上去?银台司跟绣衣直使的仇怨也不是一两日了。写上去,绣使必然不好过,首座那里也好交代。”

    陆铮没有回答,只抬头瞥了一眼那扇敞开的窗,翻身上马晃悠悠地向前走。

    松间上了马,也抬头看那窗户,什么也看不见,也没什么好看的。

    回到银台司,熟识的同僚们凑了过来:

    “绣使的案子可查出什么来了?”

    “对,快来说说。那崔小娘子说什么了?”

    “你们又想要陆某挨训斥了?”陆铮懒懒地笑着。银台司的规矩,除了圣人,只有首座可以查看卷宗内容。执笔之间更不能互通消息。

    “这次不会训斥你,昨日我听首座大人说,要将此事办成铁案。”

    “绣使素来与我们银台司处处做对,圣人让我们查,必然就是想要借银台司敲山震虎。”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恐怕指挥使的位置要换人了。”

    陆铮伸了个懒腰,抓着一把纸扇摇了又摇,暧昧地笑道:“今日天热,诸位若无事,陆某请客,去桃花渡吃冰镇的蜜瓜。”

    桃花渡并非渡口,而是京城极贵的秦楼楚馆。

    陆铮是桃花渡的常客,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他为桃花渡的一个花娘与人打得头破血流,连圣人都知道。

    “别去了,外面下雨了。”有人道。

    说话间,就打了一记响雷。

    雨已成河,冲刷着银台司的青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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