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疾痊愈,夜遇狐妖

    “燕儿大了要离开父母亲,子沛亦有让他入朝的本事!”这般话语,乐先生不曾否认。

    “子沛,可若他与我二人一般呢?”桂先生叹息:“满腹经纶,怀才不遇,若寥寥一生,落得这般下场。”

    “你我如何交代与他?”

    乐先生端茶一饮而尽,苦涩于舌尖盘旋,却不可否认,若辞旧落得这般下场,他无法交代。

    “当年,你我三人一同上山,一同吃住,老师曾言,你我二人不成大器。”

    “照和于你我不同,他吃得苦,受得罪,为人圆滑,懂人眼色,却也受尽磨难,于今日才成。”

    “你我二人呢?”桂先生连连叹息:“辞旧呢?”这便又道:“若那姻缘可成,便当个逍遥婿,这般苦难,莫要让他受了。”

    “你我已经受了,怎得还使他受。”

    长长叹息,乐先生心中明了,却也听劝,“我晓得你意,这便打消念头,教授些文道,遇危自保!”

    “这便是了!”桂先生点头:“时于今日,大能不出,却天骄纷纷,不求驾临与人,自保足以。”

    又于此时,辞旧端着簸箕走了进来,桂先生一瞧,差些一口气过去。

    “你如何收拾的?”却听他问,辞旧笑语:“不曾有扫帚,这便用脚,速度快些。”

    “我打死你……”

    ……

    村子口,一老一少发丝凌乱,气势全无,唯见桂先生骂骂咧咧回去。

    “你怎得用脚?”乐先生扶冠,这便气道:“他最喜药材,这般糟蹋,踩踏,他岂能不怒?”

    “先生!”辞旧颇有微词,“那处也无扫帚,若不用脚,用何物?”

    “你个傻蛋!”这便骂了一声:“手干嘛去了?”罢了,这又小声:“便是脚踩,怎能实话实说?”

    “他若问你,你怎得不骗一骗,待你我走后,他这想打,也打不着!”

    “乐子沛!”村中一声呵斥,乐先生拉起辞旧,这便钻入车马,挥鞭疾驰而去。

    马车疾驰,冷风撕扯。

    “先生,这又怎得?”辞旧不解,却见先生笑吟吟地:“我于他那人骨扔了,实在渗人见不惯。”

    “先生怎得干这事,岂不得罪桂先生?”绕辞旧这般心思,似些许鄙夷,乐先生气言:

    “为何不扔,人死如灯灭,自当入土为安。”这便教导:“且那人骨落灰,想来也不曾研究。”

    “既穴位已懂,不再修习,应当埋骨祭拜,谢过在天之灵,医术已至,却仍不埋,我便帮他。”

    辞旧却也无奈,先生之言亦有道理,你若需要,那人骨借予你修行医术,既已修成,应当埋骨。

    这般摆放,不曾让其入土为安,当个观赏东西,有伤天和。

    这般作为,却总归不对,随意拿取不经同意,这便偷盗,却也正常,二人交情深厚。

    乐先生何时顺走白骨,莫说自个,便是桂先生亦不曾察觉,想来,这事先生并非头次干,许是惯犯。

    乐先生难得笑颜,今日高兴,治好辞旧脑疾,亦埋了人骨,辞旧不曾错。

    但凡拜访,桂先生便要少些许东西,不是药材便是人骨,今儿个桂先生大意,这便让他得手。

    这一别,二人再见少说半载,非繁忙无法,实属乐先生不敢再去。

    这便去了,免不了挨打,便是今儿个来时,他也算了日子,去年秋时,他埋了一副。

    等个半载,桂先生消气,这便上门,再埋一副,再去便又得等个半载。

    时快时慢,今日带着辞旧,这便跑的慢了些,往年里他一埋,早早便跑了,

    今日为救辞旧,挨两巴掌,给自个冠帽都打偏,乐先生这便不言驾马车。

    想是总结经验,待今年秋时,不带辞旧来,他自个来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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